他:53岁特招入伍,一人消灭日军一个中队,曾3枪干掉4个鬼子,55岁临死前说:生为百姓生,死为百姓死
谁能想到一个53岁的小老头还去参军?
想当年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时也是53岁,不过当时她已经觉得很自豪了。著名戏剧家马金凤有句著名的唱词:“穆桂英,我53岁又要出征啊——”这证明53岁是一个临界点,普通人一到这个年龄再上战场打仗,基本就没戏了。而穆桂英之所以是穆桂英,就因为她在53岁时又火了一把,毕竟大宋王朝的领兵元帅不是谁都敢觊觎的。
书归正传。本文的主人公正是在53岁成名的。他53岁被特招入伍,参加抗日战争,而在之后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他凭个人力量,用手中的一把枪居然消灭了日军一个中队,而且曾创造3枪干掉4个鬼子的奇迹!
(一)吓跑土匪的神枪手
他叫裴天来,原名裴德顺,1890年出生于河北省滦南县川林乡。裴家世代为农,不过裴天来的父亲除了干农活外还有一特长,就是打猎。农闲季节,裴天来就跟着父亲到野外打些兔子之类的野味,然后拿到集市上卖钱贴补家用。
裴天来聪明伶俐,在跟着父亲打猎的过程中,也早早就学会了打枪。当然,那时的猎枪制造很粗糙,不好瞄准。正因为不好瞄准,裴天来才练就了一双锐利的眼睛,和一手好枪法,据说他十几岁时打猎就百发百中了。
关于裴天来神枪手的传说很多。
他们村口有一棵大树,夏天人们喜欢在树下乘凉。但这年夏天树上却出现了一个大马蜂窝,吓得大家都不敢到树下了。裴天来得知后,笑道,这有啥?打掉就是。于是这天他出去打猎路过大树时,抬手啪的一枪,马蜂窝就被齐根打掉了!
旧时,凡有些功夫的,为了谋生,大多会给人当保镖,比如给运货的商人押镖等,而在农村,大多是给财主家当护院。裴天来仗着自己的好枪法,为了养家糊口,后来就到地主家当护院了。
话说到了1930年,这时的裴天来已经40来岁,但仍默默无闻,一事无成,只是在一家姓刘的财主家当护院混口饭吃。这天,山上下来一帮土匪,为首的叫朱泰来,到刘家“借粮”。
土匪当然都不是好东西,整天打家劫舍,谁也惹不起。不过当时的农民都很穷,土匪们一般也不找他们的事,大都盯着那些富户,隔三差五去敲诈敲诈。这次,朱泰来盯上的是刘财主。朱泰来这人说一不二,很不好惹,他要是问你借粮借钱,没有人敢不答应的,不然就家破人亡。
当时朱泰来派人通知刘财主,让他准备点粮食和大洋,三天后来取。这可把刘财主吓得不轻,就跟护院裴天来商量这事咋办。主人有难岂能不管?裴天来慷慨地说:“没关系,怕什么!你可以准备点钱粮放那儿备用,到时候看我的!”
三天后,朱泰来果然亲自带着一帮喽啰来拿货了。此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凶相,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把盒子炮往桌上一放:“老刘,货呢?”
还不待刘财主搭腔,裴天来便走了过来,从容地说:“各位好汉,我们东家早把东西准备好了。只是,我看各位都是玩枪的,今儿天气不错,要不,咱们切磋切磋枪法?嘿嘿!”
朱泰来一看,嗨,这小子谁啊,好大的口气!于是满不在乎地说:“碰上老子今天心情好,那就比划比划!”
话音未落,就走上来一个小弟,他要表演一出“百步穿杨”。一个土匪把一块砖系在远处的一颗树上,这个小弟举枪啪的一声,便把砖打碎了。
好枪法!大家鼓掌,然后挑衅地看着裴天来。
裴天来说:“打靶谁不会,要打就打活物!”
可此时天上并不见飞鸟之类的,裴天来就建议土匪连抛两只帽子到空中,如果他只打中一个帽子,算输。
当一个土匪把帽子抛向空中之后,裴天来拔枪砰砰两声,帽子立马就被打得稀烂!另一个土匪欲摘帽子再抛之时,裴天来哪里还等得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甩手一枪,对方的帽子便像鸟儿一样飞走了!
那个小土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摸摸头皮,脑袋还在,一屁股吓倒在地!这还有的玩?那帮土匪一看,得,碰上高手了,也不要银子了,哗啦一声,都撒丫子窜了……
自此,裴天来名声大振,人送绰号“神枪手”,土匪们也再不敢来捣乱了。
(二)53岁上战场
裴天来吓走土匪之事传扬开来,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叫刘守仁。刘守仁是位地下工作者,两人结识之后,经常在一起聊天,渐渐地裴天来的思想就有了不小的进步。
1935年,刘守仁介绍裴天来到乐亭县井家坨的财主宋仲斌家当护院。宋仲斌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家有良田百多亩,不仅富有,而且还是位开明绅士。他早年曾同李大钊是同窗好友,后投笔从戎,参加辛亥革命。大革命失败后,他曾跟随冯玉祥南征北战,但因军阀混战,他看不到前途,遂解甲归田。但他一直没有忘记革命,抗战爆发后,他经常用钱粮资助革命队伍打鬼子。
裴天来到宋仲斌家之后,又受到宋仲斌革命思想的影响。自此,宋仲斌、刘守仁和裴天来三人成为至交,他们经常在一起谈心,谈国家大事,谈抗日形势等。
那时,面对日军在河北滦县等地的烧杀抢掠,裴天来几个人是义愤填膺。
1938年,冀东爆发抗日大暴动,成立了抗日武装,刘守仁成为路南四区区长,后又被任命为第一区队三连连长。
此时,宋仲斌又捐出许多财产支持抗战。而做为宋仲斌护院的裴天来,也跃跃欲试,有心为抗战出力。只是宋仲斌一时还不想放他走,因为能找到一个好的护院是不容易的。
1942年,日军在距离裴天来家乡川林乡不远处的潘家代庄烧杀抢掠,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屠村惨案,造成1200名老百姓死于非命。裴天来听说后极其悲愤,气得口吐鲜血,他再也忍不住了,发誓要参加革命队伍,同小鬼子干!不久他的机会来了。
1943年春,刘守仁连长来到宋仲斌家,他提出要借一个人。他说他的部队遇到了困境,本来武器装备就很差,部队训练又不正规,同鬼子的正规军打仗十分不利,“你这里放着一个神枪手不是浪费吗,不如借给我吧!”
裴天来一听说是打鬼子,就来了劲。可他此时已经53岁,就有点不自信,他告刘守仁说:“只要你不嫌我老,我立马跟你上战场杀鬼子去!”
刘守仁说:“好!有志不在年高。这事包我身上,我去跟上级反映,特招你入伍!”宋仲斌也只有表示支持,于是裴天来的人生开始出彩。
不久,裴天来便以53高龄破例参加了八路军。当时部队里都是年轻小伙子,部队为了照顾他,还给他配了一头小毛驴,让他行军时骑。当然,做为一个神枪手,部队里给他要配一把好枪,即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
这是一款英国造的步枪,使用7.7毫米口径子弹,被中国军民称作“英七七”步枪。其双弹夹设计可以装10发子弹,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手拉拴动步枪。其实裴天来当时扮演的是相当于狙击手那样的角色,待遇自然高,行军时,往往还给他配一名小战士,专门为他扛枪。
而裴天来也没有辜负大家对他的期望,在之后的战斗中,他是屡立战功,令日军闻风丧胆。
(三)一箭双雕
1943年7月22日,大庄河战斗打响。这场战斗打得很艰苦。当时日军依靠炮楼工事压得八路军喘不过来气,敌人的机枪从炮楼的射孔里不停地射击,我军数次进攻都被打退。
最后刘守仁找来裴天来说:“哥,拿枪朝炮楼的射孔打,把鬼子的机枪手干掉!”
裴天来点点头,掂枪向前方快跑了100多米,然后卧倒在一个小水坑里。他从容镇定地把枪架好,瞄准敌人的炮楼射孔。只听砰砰两枪,鬼子的机枪立马哑火了!
八路军一阵冲锋,很快便拿下了阵地。此战,我军大获全胜!击毙日军30余人,俘虏伪军80多人。除此之外,还缴获了大量弹药和武器,包括1门迫击炮、1挺重机枪、1挺轻机枪、一百多支长短枪,还有上万发子弹和两匹战马。
接下来便是裴天来一战成名的唐官营战斗。1944年3月,在唐山附近的倴城西北的唐官营,八路军游击队与一队日军遭遇,日军有500多人,而我军仅有300人,明显处于下风。
刘守仁临危不乱,先下手为强,在敌军不明白我军底细的情况下,闪电出手,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他并不恋战,紧接着命令大部队迅速撤离,让裴天来留下断后。
裴天来隐蔽好后,首先瞄准冲在最前的两个鬼子,一枪一个,啪啪两声,就把这两个家伙结果了。接下来他又发现两个鬼子端着刺刀一前一后奔来,正好处于一条直线上。裴天来冷静地端枪瞄准,砰的一声,只一枪,两个鬼子便几乎同时倒地。
一箭双雕!
这下把那帮日本兵吓蒙了,再不敢大胆前进了,而是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地向前挪步。而这恰恰是一个狙击手要的效果。如果对方一齐前冲,倒是不好对付了。
既然你们不着急,慢慢来,那么我就一个一个搞,消停。裴天来不时地转移阵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里砰的一枪,那里砰的一枪,一枪一个准,鬼子便一个、一个地见鬼了。日军始终搞不清裴天来到底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我军埋伏了多少人,反正自己人是不停地倒下。最终他们讨不到任何便宜,只好乖乖撤退了。
此战,裴天来一人干掉了30来个鬼子。因他不停地腾挪跳跃,转换阵地,同敌人周旋,导致自己体力消耗非常大。毕竟是50多岁的人了,身体实在吃不消,到敌人撤退后,他累得一下子便栽倒了。据说,他被抬回营地后,一直睡了三天三夜才缓过劲。
(四)没发挥好,浪费了一颗子弹
1943年10月,我军奉命在乐亭县孙家房子伏击从汤家河开过来的一部日伪军。敌人兵力较多,武器装备也好,即便陷入了我军的埋伏,仍没有慌乱。他们很快稳住阵脚,摆好迫击炮,架好机枪,负隅顽抗。
尽管八路军是有备而战,但在敌人的强大火力下,想很快取胜也是难上加难。双方激战多时,我军也没有吃掉对方。关键时刻,还是裴天来发挥了他的神枪功力。他拿枪冷静地对准了敌人的机枪手。砰地一声,子弹直接击中了对方的头盔。如果是普通手枪,对方未必会死,然而裴天来的枪可是进口货,子弹力度极大,鬼子中枪后,身子直接歪倒在一边,机枪哑火了。
第二枪,裴天来对准了敌军的指挥官;第三枪又对准了敌人的迫击炮手。一枪一个。三枪之后,敌军阵脚大乱……
我军趁机冲锋,很快结果了这部敌人。此战我军没有多大伤亡,敌人几乎全军覆没,共毙敌120余名,包括一名大尉教官,一名伪治安军连长,一名伪敌副团长和一名汉奸翻译官,另外又缴获了一批迫击炮等枪支弹药,收获颇丰。
1944年12月,唐山柴各庄战斗中,裴天来先后将日军的炮手和机枪手击毙。敌人发起冲锋时,他又端枪射击,开了5枪撂倒4个鬼子,剩下一个狼狈逃窜。裴天来的几枪直接压倒了敌人的气焰。
战后,大家夸赞裴天来枪法准,他却嘿嘿一笑:“这次没发挥好,打偏了一枪,五发子弹打死四个鬼子,白白浪费了一颗子弹!”
1945年初,日伪军出动5000多人,对冀东路南区发起大扫荡,裴天来所在部队转移时与200多名蒙古骑兵遭遇。
骑兵行动飞快,步兵难以与之抗衡,我军陷入极大被动。于是裴天来再次发挥出了他的神枪威力。他采用远距离狙击战术,与敌人远远地保持着一段距离,神秘出击,快速开枪。此战,他打光了部队配给他的30发子弹,击毙了十几个快速行动中的骑兵,最终把敌人打散。
1945年3月9日,裴天来跟随部队夜袭滦县城南的田疃据点。当时敌军炮楼中的火力异常猛烈,火舌从射击孔傲慢地喷出,令人不寒而栗。不只是一次打敌人的炮楼了,此时的裴天来显得很从容,他先不开枪,而是向炮楼里喊话:“我看你们还是尽早投降吧!”
然而躲在炮楼射孔后面的敌人理都没理,继续不停地向外射击。
给脸不要脸不是,裴天来也不再啰嗦,抬枪“啪!啪!”两声,炮楼立马哑火,随即从里面抖抖索索举出一方雪白的小旗,这下老实了……
(五)死神之死
裴天来在战场上的神勇发挥,使我抗日游击队屡屡胜敌,导致抗日各部都想挖走他。然而他跟刘守仁是哥们,刘连长岂能放他走?但有时候,兄弟部队打敌人的炮楼、碉堡时,还是会把裴天来借走一用。这样裴天来的威名也越传越远。
另一方面,日军却对裴天来恨之入骨,甚至称他为“死神”,就千方百计要活捉他。于是到处重金悬赏。
此时,抗战已经接近尾声。55岁的裴天来身体每况愈下,加上他之前旧伤复发,1945年5月,刘守仁决定将他安排在乐亭县井家坨休养。
但由于叛徒告密,裴天来到井家坨的第二天就出事了。附近的200多日伪军迅速来到井家坨进行清乡。一大早,敌人就包围了村子。由于事情太突然,裴天来根本来不及转移。
敌人在村里搜,但群众把裴天来掩护得很好,谁都不愿说出他的下落。最后日伪军把全村人都赶到一个大院里。鬼子拿着刺刀对准村人,喝问:“谁是裴天来?谁是八路军?赶快交出来!”
没人回答。
有个日伪军抓住一个小孩,说:“如果你说出谁是裴天来,就给你糖吃!”可那个小孩也根本不理他。最后在一个汉奸的建议下,敌人决定屠村。
四周架起了机枪。敌人先用皮鞭抽打几个老百姓,并恐吓道:“如果你们不说出裴天来的下落,一个也别想活!”
鬼子让人挖了土坑,先抓了几个年轻人,要把他们推进坑里活埋。
大院里回荡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时从人堆里传出一声怒吼:“畜生们,住手!裴天来在此!”
一个小老头走出人群,他就是裴天来。日伪军面对他们心目中的“死神”,不禁愣住了,难道这个干瘪老头就是那个威风八面的神枪手?
“哈哈哈,你们不相信我就是裴天来?要不给我一把枪,让我露一手枪法?”裴天来笑道。
鬼子连忙后退数步。面对正义的力量,邪恶也会被瞬间震慑!
最终在汉奸的确认下,日伪军抓走了裴天来,放走了老百姓。
日寇也爱人才。敌人先是劝降裴天来,让这个神枪手为他们效力。可裴天来一句话怼回去:“呵呵,老子生来就是打鬼子的!可惜啊,老汉我才打了两年鬼子,还没有过瘾啊!”
劝降未果,敌人又让裴天来透露八路军的情况,可老英雄一字不说。接下来敌人又对裴天来施了各种酷刑,他都没有屈服,他大义凛然地说:
“我生为百姓生,死为百姓死!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面对铁骨铮铮的老战士,敌人无计可施。5月中旬,敌人将裴天来枪杀于乐亭城西南的大桥下。
三个月后,日本投降。这是日本人在中国最后的疯狂。
据乐亭县县志记载,裴天来在两年的时间里,一个人共击毙日军130多人,相当于当时日军的一个中队。
53岁入伍,55岁牺牲,裴天来用两年的岁月证明了一个人的价值!
相对于那些赫赫有名的抗日名将,裴天来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他同样“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做为一个中国人,必须为裴天来致敬!
(文/说历史的女人·夏日漱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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