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中美联合国激烈交锋,中国连投16轮反对票,邓小平:一否到底
众所周知,联合国秘书长在国际事务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成员国中享受着“准国家领导人”的外交礼遇。
所以联合国秘书长的人选要近乎于“绝对中立”,从而避免陷入到大国竞争的漩涡之中。
正因为联合国秘书长位高权重,为了能确保相对的“公平”,各大国都在此事上相当谨慎。
而在1981年的第五任联合国秘书长人选问题上,原本保持一定“默契”的中美两国却在人选问题上针锋相对,中国驻联合国常驻代表凌青连续投了16轮反对票,邓公更是直接发文给凌青,要求他“一否到底”。
那么问题来了,这位有“争议”的人是谁,中美两国又为何展开了激烈的外交较量,这场国际政治角逐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其实这位有“巨大争议”的人物,正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两届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
1971年,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吴丹由于身体状况不佳,决定不再竞选连任。
消息一经传出后,立刻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一批世界知名的政治家和外交家跃跃欲试,试图从吴丹手中接过联合国的权杖,过一过这个最大国际组织掌门人的瘾。
虽然联合国宪章规定的选举程序十分复杂,但真正的决定权其实是在联合国安理会的五个常任理事国的手里,因为这五个国家手里有最重要的一票否决权,可以在关键时刻改变整个选举的走势。
而经过两轮的选举后,奥地利人瓦尔德海姆和芬兰人雅可布森进入到了决赛圈,展开了最后的角逐。
由于两位候选人同属西方阵营,因此英美法三国对谁当选都没有异议。
但对于苏联而言,身为芬兰人的雅可布森绝对不能成为联合国秘书长,毕竟从沙俄时代芬兰就和东边的邻居结下了仇,至今维持了数百年之久。
冷战爆发后,芬兰虽然没有加入北约,但一直扮演着反苏急先锋的角色,而有了苏联这一关键的反对票,雅可布森想要翻身可谓是难上加难。
竞争对手的先天劣势让瓦尔德海姆看到了获胜的希望,如今四国都对他的参选做好了背书工作,那么摆在瓦尔德海姆面前的就只有中国这道关卡了。
为了能顺利当选,瓦尔德海姆向母国奥地利寻求帮助。时任奥地利驻华大使的汉斯·塔尔贝尔格试探性地向中国政府提出了瓦尔德海姆参选一事,表达了希望中方支持瓦尔德海姆的意图。
兹事体大,负责对接的中方人员不敢对汉斯大使打包票,只好请示周总理。
周总理亲自会见了汉斯大使,详细了解了瓦尔德海姆的相关理念,确认了他主张和平的大方向后,中国政府决定给瓦尔德海姆投上赞成票。
于是12月31日,瓦尔德海姆成功当选,开始了自己的秘书长生涯。
对于瓦尔德海姆而言,联合国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毕竟他在这里工作多年,对联合国的运行规则有一套独到的理解。
他明白在这个地方,理想主义只是一纸空谈,如何将计划应用于实践之中,才是这项工作所要面对的最大困难。
甫一上任,瓦尔德海姆就遇到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
在1972年德国慕尼黑奥运会上,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事件,暴徒们将目标对准了无辜的以色列运动员,试图通过针对无辜群众的袭击达成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针对国际恐怖活动的蔓延,作为联合国秘书长的瓦尔德海姆必须要拿出一个应对的方案出来,但当时中东地区局势诡谲多变,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的恩怨难消,瓦尔德海姆的提案遭到了阿拉伯国家的联合反对。
尽管反恐怖问题年复一年地出现在联合国大会的日程上,但各方始终没能达成一致。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瓦尔德海姆决定改变策略,将恐怖活动从宗教层面上剥离,打消了中东各国的顾虑,推动了国际反恐事业的发展。
此后数年,瓦尔德海姆在秘书长的位置上展现了出色的政治手段和外交才华,处理了相当多的棘手问题。
譬如1973年10月开始的赎罪日战争,在美国和苏联各派部队援助对应国家时,不少人担心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
但在瓦尔德海默的斡旋下,联合国第一时间派遣维护部队进驻对峙区域,开辟了一个狭长的缓冲带,成功避免了一场大战的发生。
除了出众的外交成绩外,瓦尔德海姆还有着浓郁的中国情结,当年若不是中国的关键一票,自己的秘书长位置说不定还会有变数。
因此瓦尔德海姆上位后,抹去了国民党方面遗留在联合国内的痕迹,在联合国出版的相关刊物中也绝口不提台湾。
除此之外,瓦尔德海姆被周总理的人格魅力所感染,1976年1月8日周总理因病去世后,瓦尔德海姆要求联合国降半旗致哀。
开启了联合国成立以来,降半旗向国家领导人致哀的先河!就在外人以为瓦尔德海姆已经成功获得了中国的全力支持后,意外发生了!
1981年,瓦尔德海姆的任期结束。一般来说,十年的秘书长生涯足够让一个人身心俱疲,但出色的成绩给了瓦尔德海姆巨大的信心。
因此他决定再干一届,于是宣布自己将参与新一届的秘书长选举。
由于过去两任的成绩有目共睹,再加上自己那“人畜无害”的母国,又是美苏两大阵营先前“钦点”的人选,因此外界一致认为瓦尔德海姆将会成功赢得竞选。
其实,按照冷战时期的“老黄历”,只要美苏两家和其余三家常任理事国同意,即便广大中小国家反对,那么候选人也能顺利“出现”。
但这一次,中方决定要当一个搅局者,在瓦尔德海姆的连任议题上投下了反对票。
瓦尔德海姆没有想到,中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己的连任持反对态度,消息一经传出,一些西方媒体坐不住了,他们上窜下跳并连连发文,指责中方“不仗义”,顺带了给我们扣上了一顶“忘恩负义”的帽子,将各种压力转移到了我们这边。
然而,西方社会给予的所谓压力不会对中方的决策造成任何影响。但无论如何,我们坚持反对的态度确实引起了国际社会上部分人士的不解,因为于情于理,瓦尔德海姆都是最佳人选,中方为什么不支持这位“完美人选”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字——“公平”。
瓦尔德海姆虽然政绩出众,但他在本质上还是来自西方世界的精英人士,代表的还是西方势力和冷战双方的利益,而广大的第三世界国家的诉求,并没有在瓦尔德海姆这里得到有效的回应,甚至被刻意忽视。
所以说,第三世界国家需要一个能为他们发声的代理人,为此近百个不结盟国家在纽约举行会议,通过了支持坦桑尼亚常驻联合国代表萨利姆竞选的决议。
萨利姆和瓦尔德海姆一样,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曾在1969年4月至12月担任坦桑尼亚驻华大使,因此作为第三世界的代表,对于萨利姆的此次竞选,中国外交部表示支持。
1981年10月27日上午,联合国就秘书长人选问题展开投票。在首轮投票中,萨利姆拿下了11票,瓦尔德海姆获得了十票。美方见形势不妙,立刻展开了外交攻势,利用自己强大的综合国力向部分第三世界国家施压。
在接下来的三轮投票中,萨利姆的票数逐渐减少,和瓦尔德海姆的差距达到了4票之多。但两人都没有获得安理会提名的多数票,并且分别遭到了常任理事国的反对,美中两国分别在萨利姆和瓦尔德海姆身上投下了自己手中的反对票。
眼见选举陷入了僵局,联合国决定暂时休会,于次日再度就秘书长人选问题进行了4轮表决,但结果和前日一般如出一辙,双方都没有拿到法定票数,只得再次休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西方社会的“洋大人”坐不住了,于是动用了自己的舆论武器,向中方和第三世界施加压力,指责中国无视“联合国宪章”和“客观规律”,在平和的国际局势中“制造麻烦”,无理要求中方改变支持萨利姆的立场。
面对西方势力对我方的无理要求,中方在反对的同时坚定自身的立场。11月17日,安理会又进行了投票,原本支持瓦尔德海姆的部分第三世界小国见中国仍然支持萨利姆,于是“临阵倒戈”,也按下了赞成票,双方票数持平,又一次被美中代表各自否定。
20多天的马拉松式投票,使得各方的神经愈加紧绷,中方所面临的考验也愈加严峻。当时在国际社会上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认为中方对萨利姆的支持是有所保留的,如果萨利姆提名无望,获得的反对票数过多,那么中方就会“见机行事”转而支持瓦尔德海姆。
这种说法的盛行是有根据的,在5年前的联合国秘书长选举上,也就是瓦尔德海姆第一次谋求连任时,中方最初也是持反对态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自己中意的那位候选人无法顺利“突出重围”,中方干脆顺水推舟,同意了瓦尔德海姆的连任之请。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16轮的投票过后,国际社会才惊讶地发现,中国人这一次否决瓦尔德海姆是动了真格。
中方坚定的立场也打消了部分发展中国家代表的疑虑,国际舆论高度赞扬中方代表凌青的高风亮节,纷纷表示是中国伸张了联合国应该有的正义,有力维护了发展中国家的相关利益,是第三世界的真正朋友。
中方的坚定立场让联合国犯了难,秘书长之位空闲一天,对整个组织的运作和国际社会都将造成重大的影响,但中美两国在人选问题上针锋相对,双方互不让步,绝不妥协,这样下去只会是一个死局。
为了打破这个死局,联合国决定提出新的方案,之后经过紧锣密鼓的商讨,联合国拿出了两个解决方案出来。
第一个提案是允许瓦尔德海姆继续连任,一至三年后再由第三世界的政治家出任秘书长一职。
这个提案明显是符合西方利益的,对广大第三世界的国家而言毫无意义。于是在一片反对声中,这项提案被轻易否决。
而和第一提案相比,第二个提案的折中性更强一些,那就是更改联合国宪章和相关规定,实行双秘书长制度,让萨利姆和瓦尔德海姆同时当选。
但是过度妥协,甚至更改宪章,将严肃的规章制度视作儿戏的做法,无论是中方还是美方,都对这项“破坏”原则性的提案表达不满。
如果双秘书长并行,势必会在未来导致更多的冲突,甚至产生更大的矛盾,给联合国和国际社会埋下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危险炸弹。
而在“延长”和“分享”两个提案被一一否决后,瓦尔德海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为此他决定主动出击,他找到了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凌青,和凌青商议关于自己竞选连任的问题。
对于瓦尔德海姆的“兴师问罪”,凌青诚恳地表示:“瓦尔德海姆先生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帮助中国在国际社会上取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我希望先生能明白,中国坚持的是原则,中国的态度不是针对你个人,联合国成立只有36年,先生你一个人就担任了十年的秘书长,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很高的荣誉。
但广大第三世界国家在过去的几年间基本没有获得联合国给予的相关帮助,不少国家仍然处在极度困苦的环境中,中国支持第三世界秘书长候选人是合情合理的。”
此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之人,瓦尔德海姆终于明白为何中方会不遗余力地反对他,于是他当即向凌青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中方的立场,不会再以候选人的身份向中方施压。
1981年12月3日,瓦尔德海姆以候选人的身份写信给联合国安理会主席,表示自己将放弃联合国秘书长候选人资格,并宣告自己将退出国际政坛。
瓦尔德海姆的突然退出打了西方势力一个措手不及,眼见僵局已经被打破,且形势在往中方那一边倾斜,美国人不由一惊,试图再寻觅一位瓦尔德海姆的替代者。
然而找来找去,发现能像瓦尔德海姆一般同时取得美苏两大阵营支持的人根本没有!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极力阻挠萨利姆的上位之旅。
而考虑到美国的顽固态度,萨利姆也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12月8日,萨利姆也向联合国安理会表示,自己也将跟随瓦尔德海姆,退出秘书长的选举。
面对各方记者的长枪短炮,萨利姆表示以如今的形势,自己参选必定会遭到西方势力的极力反对,因此他决定退出,目的是为了“让第三世界的其他候选人真正有可能当选,不辜负第三世界国家寄托的宏伟期望。”
瓦尔德海姆和萨利姆相继退出,关于新任联合国秘书长的人选又成了摆在各国面前的棘手问题。
三天后,联合国安理会“一直推荐”来自秘鲁的佩雷斯为下一任联合国秘书长,就这样,时年61岁的佩雷斯成为联合国成立以来的第二位来自第三世界的秘书长,这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选举僵局终于落下了帷幕。
翌年8月21日,新官上任的佩雷斯访问中国,邓公在中南海会见了他,并向他阐明了中国的对外政策,总而言之就是三条,反对霸权、维护世界和平、加强第三世界国家的合作,将第三世界国家拯救出被发达国家剥削的泥沼之中。
在这场一个多月的外交之争中,虽然中美双方以“平局”告终,但美国在占据天时地利的情况下却最终选择了妥协,这场“外交上的朝鲜战争”改变了未来的格局,坚定的立场成为了中国在国际政治舞台上的制胜法宝。
时至今日,国际形势波云诡谲,在未知的大环境下,中方依旧秉持着自己的立场,为世界和平尽自己最大的一份心力,彰显这中国的大国之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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