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首个变性人,富商丈夫被绿也不离婚,至死为她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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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1月份,北京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的手术室台上,一个长发的男人安静躺在那里,身上被安插了许多管子。
医生护士正在准备手术的相关事宜,就在刚才他的身体内部被注入了麻醉剂,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头脑逐渐昏沉。
彻底陷入昏睡之前,他想到的是: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整整十二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终于结束了,一切都非常顺利。
男人清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自己的下半身是不是真的产生了变化,麻醉的那股劲儿还没下去,他的身上还没有强烈的痛意。
当看到自己的确不再是男人后,她高兴地哭了出来。
十二个小时以前她进行了一场变性手术,永久改变了她的命运,不再以男子的身份活着。
人们都清楚我国舞蹈家金星是变性人,因为她活在聚光灯下,人们便有诸多了解,可是我国首个变性人并不是金星女士,而是张克莎。
那么张克沙又经历了什么?为何这样渴望成为女人?
1982年张克莎还是张克沙,他在广东东莞找到了一个活计,那就是在一个厂子里面当女工人。
这个时期的张克沙拥有着长长的卷发,常常穿着裙子、高跟鞋,出门还会化点妆容,浓艳的长相加上凸显身材的服装,她经常会收到男人的示好。
厂里的老板姓肖,他经常会被张克沙迷倒,肖老板已经到了天命之年,而张克沙才是个刚入职场的小豆芽,正值青春貌美之时,二人相差32岁。
肖老板曾经结过婚,但是后来妻子逝世,他没有续弦,在看到张克沙的一瞬间就着迷了,他信心满满用各种奢侈品去打动张克沙,都遭到了拒绝。
一方面是他确实对自己的老板无感,二是老板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他是把自己当作女性来追求的。
张克沙确实很高兴,他感受到了自己的魅力,但是也很担忧,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而且张克沙谈过一场恋爱,那是一个甜蜜的伤疤。
四年前,也就是1978年,张克沙在爸爸看病的医院中结识了一个人,他叫做萧强。
两个人年纪相仿,张克沙很喜欢这个朋友,萧强很善于倾听,从来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也是多年以来张克沙认真相处的第一个朋友。
“萧强,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不想欺骗你,其实我一直想成为一个女孩子,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我,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当然,只要你说我就相信。”萧强温柔的声音打动了张克沙,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这个美好的男孩。
1962年他在辽宁省大连市降生,家境很好,父母都是高干,他还有六个兄姐,作为最小的娃娃,自然备受父母珍惜。
家里孩子很多,尤其是他的哥哥们从小就顽劣不堪,为此张克沙的妈妈经常性叹气,但是妈妈每次看到小儿子安安静静待着就感觉很幸福。
1965年张父身体不太好,想找个安静的环境修养身心,于是举家来到了湖南省长沙市。
换了一个环境后,全家很快适应了,这里是他们的老家,有种落叶归根的归属感。
长沙的环境宜人,张克沙平日里也不怎么跟兄长打闹,更喜欢跟姐姐玩耍。
姐姐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穿不上的衣服给张克沙穿,他非常喜欢。
平日里经常跟左邻右舍的小姑娘们跳皮筋、扔沙包、做手工等等,有时候邻居大婶们闲谈起来还会调侃一两句:“老张家的小儿子有时候看着跟个女娃娃一样。”
有一次家中包饺子,保姆阿姨看见张克沙在偷偷玩面,就笑着说:“你是不是偷偷把面藏在裤子里从男娃变成女娃的?”
阿姨随意调侃之语进了张克沙的脑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原本就该是一个女孩子来着。
他的安静引来了许多熊孩子的嘲笑、欺负,“我看你就不是个男的,你是个假小子。”
后来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初中时候,他仍然白白嫩嫩,声线也没有什么变化,在学校认真听讲。
但是男生很不喜欢他,常常把他堵在角落中欺负,为此张克沙的头上还有“战损”的记号。
高中,他开始随性起来,他每每看见姐姐的长发都非常羡慕,于是开始把头发留长,经常攒钱买女孩子的衣服。
他在学校内心拒绝和众多男同学一起去卫生间,更不可能去女厕所,所以常常是趁着快上课的时候把生理问题解决了,亦或者使劲憋着回家上。
时间长了这些种种问题都会被老师和同窗瞧出端倪,大家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这些眼光非常不善,他很委屈,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决定辍学。
就在这时他遇见了萧强。
这个男孩温润谦和,不会欺负他,还会倾听他的心声。
他告诉萧强自己想以女孩子的身份活着,原以为对方会认为他是个变态,没想到萧强一笑了之。
“想怎么活着是你的自由,而且现在医术发达了,我听说国外已经有变性手术了,要是我未来学医,我一定让你做回自己。”
张克沙那一刻觉得自己龃龉在黑暗中看见了一束光,指引着他的梦想。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萧强的父母强迫他入军,临走之前,萧强说:“等我回来娶你。”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口红,想着心爱之人一定喜欢。
尽管张克沙这个时才十六岁,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萧强,等待是煎熬的,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他回家,而是战亡。
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决定去战场上,走这个男孩走过的路。
告别双亲,步入军营,兵营的生活是铁的纪律,这些张克沙都能坚持。
但是他无法忍受跟男人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所以他就延用之前的办法,等到大家都洗完了,自己再去。
刚当兵那会儿,军队要求统一的发型,时间长了,张克沙又想念之前的长度,他开始蓄发。
军队的领导当然不想看见这种情况,就明里暗里多次劝告张克沙,让他不要女性化,还动用了他的父母。
可是张克沙对于大家的话一概不听,他想做自己,于是退伍了。
在办理手续的时候出了问题,他是以女兵的身份办理退休手续,但是入伍的时候明明是男人,所以遭到了拒绝,
这样的话,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1982年为了生计他来到东莞,遇见了肖老板。
也是在这一年,他在网上看到了一篇有关性别认知障碍的文章,他知道自己可能有这种障碍。
于是就给文章的作者阮芳赋写了一封信件,告诉他自己多年来的经历,想求一个解决方法。
万万没想到他能够收到回信,看到信件上说:“我可以为你做手术”时,张克沙兼职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变成女孩子。
当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时,意料之中父母极力反对,且不提左邻右舍以后如何看待,能不能活着下手术台还是个问题,毕竟国内没有先例。
但是张克沙非常坚持,走上了手术台,也成功了,不仅是个人的成功,更是中国医学界的一个进步。
为了纪念自己的新身份,他换了名字,她是张克莎。
一场手术,宛若重生,张克莎想着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人生,手术完很长时间后,她被分配到了长沙的一家商场里面卖东西。
纸包不住火,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张家的小儿子成了女人,大家都好奇一个男的怎么变成一个女的,这不成了男不男女不女嘛。
于是各种各样难以入耳的言语传了出来,她的同事们也听到了很多闲言碎语,大家都不想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张克莎郁闷了很久,明明自己小时候还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怎么现在反倒遭人嫌弃了。
就在她整天郁郁寡欢之时,陈平出现了,他会在众人观望的时候让他们散开,会在大家冷言冷语时安慰她,甚至还护送她上下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很快,张克莎就沦陷了,两个人都很喜欢彼此,于是想要结婚。
可想而知,当陈平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变性人时大发雷霆。
他们决不允许这段婚姻,不允许一个变性人进自己家的门,陈平据理力争,父母死不松口,张克莎左右为难。
不忍心让爱人背负不孝的名义,她选择放手。
离开了长沙,重新踏上了去东莞的路,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可以伪装自己,自己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没想到再次遇见了肖老板,肖老板看到张克莎也很激动,他还没有忘记她,于是再一示爱,没想到张克莎接受了,肖老板不敢置信。
1984年,两个人结婚后来到了香港,但是刚刚结完婚肖老板就提出了她无法接受的要求:“我希望以后你能在家里面当全职太太。”
尽管已经成为女人,但是张克莎才二十五岁,强烈拒绝了:“我不可能为了家庭放弃事业,我还这么年轻,不能安居在家。”
没想到两个人理念不合,张克莎坚决不让步,选择出去工作,她原本个子就不低,再加上五官优秀,阴差阳错成了模特。
后来干久了也觉得没意思,就换了一个职业,选择去干保险。
如今的张克莎反倒没有以前的胆小,可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底气更足了,她在事业上披荆斩棘,还升职了。
她和肖老板结婚后,又遇到了阿山,他们爱的热烈,甚至搬出去单独住,或许是明白张克莎不爱自己,肖老板什么也没说,任由他们相爱相守。
原本事业有成,生活幸福,张克莎以为生活会一直无忧无虑,就这样终老一生。
正在她向往着美好的未来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这个人来自长沙,他认出了张克莎。
他说:“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变性人吧,只要你能封住我的口,我就不把事情捅出去。”
张克莎非常害怕,她想要安稳所以才来到了香港,想要一个安宁的生活,没有波澜,没有闲言碎语的日常。
为了堵住老乡的嘴,她开始将自己多年以来的私房钱一笔一笔给这个老乡。
即使知道对方是趁火打劫她也不想声张,对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威胁的。
张克莎从开始到现在给了很多很多钱,她知道这不是个办法,这个人会一直要钱,一直威胁,当自己有一天彻底没钱了该怎么办?
她想要离开这了,于是告别了丈夫离开了阿山,来到了台湾。
她对不起丈夫,多年以来即使两个人理念不合,丈夫也从来没有怪过她,走之前一直在挽留。
张克莎这一年33岁,她在宝岛上从头再来。
系数她这三十多年来的生活,好像一直都有重大的决定。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孩子了,再加上曾经干过模特,一直主意保持身材,在台湾的一家舞厅应聘,被对方直接任用。
后来台湾举行选美比赛,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参加了,尽管没拿什么奖,但是有很大的收获。
再后来自己开始创业,在台湾开饭馆,做家乡菜。
台湾人能够吃到正宗的湘菜当然很开心,于是小饭馆的生意节节高。
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丈夫的身体出了问题,已经到了住院的地步。
二人毕竟夫妻多年,还是有情谊在的,她赶忙回去看望,并且找人照顾他,还将住院费、后续的治疗费用都拿了出来。
肖老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撑不了多长时间,就想跟张克莎离婚,不想拖累她,让她能够好好生活,重新找个知心的人,可是她又拒绝了。
她依旧回到了台湾经营自己的小餐馆,肖老板就待在香港治病。
2002年,张克莎四十岁了,她正在工作时,接到了保姆的电话,肖老板不行了。
她赶忙飞奔机场,但是当天已经没有航班了,等到她坐上飞机已经是第二天了,张克莎终于到达医院后,肖老板却咽了气,两个人终究没能见到彼此最后一面。
她在肖老板的病床前上失声痛哭,这么好的一个人离自己而去了,而自己却从来没有好好爱过他。
后来她在整理肖老板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有几张泛黄的报纸,上面刊登着她曾经变性的事迹,“原来他早就知道啊。”
这一刻张克莎才知道自己多年以来错的多么离谱,泪流满面,为什么没有向枕边人坦白一切呢,说不定她还是能够收获一段幸福的婚姻。
悲伤的事情接踵而至,刚办完丈夫的葬礼,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母亲也不行了。
她躺在床上感到孤独、无助和迷茫。
此后她开始珍惜身边的人,于是2003年决定回到爸爸身边,这一年她动笔将自己多年来的经历诉诸到纸张上,名字叫作《女人梦》。
2008年有一个人向她示爱,这个人是作家,在读过她的故事后真心钦佩。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敞开心扉,不再困惑,期待爱情。
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这是你的人生,你有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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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张啊张
文 | 王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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