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女子为爱包庇“悍匪”白宝山,被判12年,出狱后含泪说8个字
白宝山,这个名字在新一代年轻人看来,或许比较偏僻耳生。但在二十多年前,这个名字可是令大多数公民感到胆颤心惊、令公安干警捏了一把汗。
因为,这个名字对应的是一个终极悍匪,堪称新中国历史上数一数二可怕的犯罪分子。
短短的一个夏天里,白宝山就在新疆先后杀死包括军警在内的16人、杀伤14人 , 抢劫3 支枪和上百万元人民币。
他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北京闹市区组织抢劫,被公安部列为中国第一号刑事犯罪大案。
不过,这样一位穷凶极恶的歹徒,却也有情感,有温存的一面有一个貌美如花的情人——来自四川的谢宗芬。
2005年4月26日,48岁的谢宗芬迎来了自己出狱的日子。
在狱中表现良好的她先后获得3次减刑,原来12年的刑期的她因此在05年就提前出狱,重获自由。
离开监狱的那一天,有记者前来对她进行采访。
当谈及那位彻底改写人生轨迹的男人——白宝山之时,谢宗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哭着泪说:
“我恨他不听我的话,如果不去犯这滔天罪行的话,我们两人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们女人图什么?就图一个安稳的生活啊!”
采访过程中,谢宗芬拿出了她和白宝山最后一张合影。
白宝山执行死刑之前,提的最后一个要求是——和自己情人拍一张照片。
在这张照片上,神情木讷的白宝山和止不住泪水的谢宗芬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能够让时间重新拨回到9年前的那一刻,或许她会选择和白宝山擦肩而过,不与这个杀人狂魔有任何的交集。
谢宗芬,一位白净的四川妹子,虽然说不上多么倾国倾城,但至少也算是玲珑乖巧的小美人类型。
她和白宝山虽然同岁,可是肤白貌美的她却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好几岁。
自幼谢宗芬一直是个没有主见、软弱的人,以至于在婚姻大事上都听从了父母的安排,找了一个她自认为非常窝囊的男人生下了两个孩子。
她的这次婚姻中的感情生活过得并不如意,后来两人结束了婚姻关系。
1996年,谢宗芬来到北京做生意,并认识了白宝山的母亲,经常来她家互相串门。
巧的是,正在这一年,白宝山也出狱回家,两人正好在此相识。
高大魁梧的白宝山第一眼,就将谢宗芬迷住了。不久后,两人就发展为情人关系。
据后来谢宗芬的回忆,这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去歌厅、不泡小姐,坐公交从来都给老人让座。”
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了车祸,是白宝山第一时间组织大家救援车祸人员,送到医院抢救。
就这样,两个中年人又一次焕发了第二春。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宗芬才渐渐发现了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有着恐怖的另一面。
出狱后不久,白宝山先后来往于北京、河北之间,制造了几起血案。
谢宗芬逐渐感觉到他不对劲的地方,并很快了解了眼前这个情人是个名副其实的杀人狂魔。
起初,谢宗芬本想好言相劝,凭着两人的努力,在北京做一些生意,足够养活一家人的开销。
可是白宝山不仅不领情,还多次恶语相向,甚至于威胁谢宗芬要杀她全家:
“你要是敢离开我,敢透露风声,不但你要死,就连你的爹娘也要跟着你死。”
于是,谢宗芬只能继续待在白宝山的身旁。
如果说谢宗芬因受胁迫而委曲求全尚可以理解,那么她参与杀人谋划、协从犯案就完全不可饶恕了。
在新疆期间,谢宗芬向白宝山透露了乌鲁木齐的边疆宾馆,是个不错的目标。因为,里面不少人携带大量现金,做外贸生意。
白宝山当机立断,同另一个恶徒吴子明一起实施犯罪。
在十分钟的时间,开枪杀死7人、射伤5人,一共掠得130多万巨款。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白宝山玩起了黑吃黑,将吴子明杀人灭口。
事后,白宝山分给了谢宗芬11万元,让她回到四川老家。
就在谢宗芬以为摆脱了白宝山之后,一张天网也差不多在这时落了下来。
1997年9月6日这一天,离白宝山落网间隔仅仅一日,在老家风光花掉3万多元后的谢宗芬,因被怀疑有重大作案嫌疑,便被宜宾市公安局带走审讯。
在之后的庭审上,谢宗芬一五一十地供人了自己多次为白宝山制作缝合枪袋、提取赃款等犯罪经过。
最终,因抢劫罪、包庇罪,谢宗芬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
谢宗芬和白宝山两人的往事,已成过去。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白宝山一定要执意走上一条反社会的不归之路?为什么不像谢宗芬所说的那样,一起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过日子,而要成为亡命天涯的歹徒呢?
要说清这个问题,就得从白宝山在83年严打中的经历讲起。
白宝山1958年在北京石景山出生。他的父母是北京钢铁厂的普通工人,家中还有两位姐姐和一位弟弟。
不幸的是,三岁时候父亲去世,实在养不起四个娃的母亲王凤英将白宝山送到位于农村的外婆家中,勉强温饱度日。
到14岁前,白宝山甚至一个字都认不全。
18岁那年,白宝山被石景山电碳厂录用成为一名普通员工。此时,他已经是1米8的彪形大汉。
在同事眼中,这个新人性格内向,又不善交际,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人。
不过,看似平常的人却也有一项傲视他人的天赋——射击。
在一次民兵训练中,身手敏捷的白宝山连续射中了三个靶心。
自此,他对射击彻底全身心投入进去,老鼠、树林里的鸟成为了他反复练习的目标,以至于到了15——20米内可以精确命中的地步。
后来公安机关办理他所犯案件时,一度以为犯罪分子是退伍特种兵中的特等射手。
6年之后,白宝山和厂里的一名白姓员工自由恋爱,生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
可在实现了家庭圆满、儿女双全之后,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80年代初经济条件相对艰苦,拮据的家庭突然增加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娃娃,都是工人出身的两口子面临了母亲当年一样的困境。
白宝山文化水平又太低,赚不到几个外快来补贴家用。
于是情急之下,他开始做起了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从自行车、手表、蚊帐、雨伞、衣服、高跟鞋再到皮夹克,白宝山前后偷盗了价值600多元的财物。
在80年代,这已经算是不小的金额了。1983年3月份,他被警方逮捕。
经过审判,白宝山被判了4年有期徒刑,押往新疆。
当时,白宝山对这个判决倒也服气,在狱中认真服刑,争取减刑早日出狱。
不过令白宝山始料未及的是,服刑两年之后,一个坏消息突然传来,他的刑期增加到了14年。
由于狱中一个同伙举报揭发,一件价值数千元的盗窃案件也被发现白宝山参与的。
并且,除了偷盗以外,他还在一次偷玉米的过程中打伤了主人。这样,就从偷盗罪恶变成抢劫罪的性质。
在80年代严打的环境中,这样的罪行是已经足够蹲够牢房了。所以,十四年的刑期也就顺理成章。
根据王凤英的回忆说,当时儿子并不知情那件千元的盗窃。当初做装卸工作的儿子以为是被司机雇佣去搬普通物件,“是厂里的司机骗他去搬东西,谁知道是偷。”
这一次的加判,让白宝山对社会的怨恨骤然大增。
而更令他的情绪大受刺激的是,在自己服刑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对他来说天翻地覆的变化。
妻子改嫁了,儿子女儿也跟着继父一起生活。
尤其是囚犯父亲的身份,让女儿在其他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有一次,狱中的白宝山收到了10岁的女儿的写信。
信中女儿抱怨继父对妈妈不好,经常打骂她妈,不给零花钱,弟弟和自己在外边总受别人欺负。
这让护犊心切、自尊心很强的白宝山饱受打击。他在狱中,直接当着狱友的面痛哭了一场,并发誓出狱后一定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
“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弄到300万,给我的两个孩子买房子。”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白宝山如饥似渴地学习了各种枪械理论知识。
由于他所在的监狱环境特殊,周围分布大量游牧民和散落的子弹,加上本人是可以外出夜宿的“零星犯”,所以他充分利用和游牧民接触的机会,掌握了不少枪械原理。
白宝山离最终的大规模血案,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引信。
“我出来并没想重新犯罪,如果我能够正常地生活下去,我就不再犯罪;如果不能,我就去抢。”
这是白宝山在法庭上为自己辩解的一段话。
在1996年3月出狱以后,他确实有认真考虑,要努力赚钱重新开始新生活,原计划是学习驾驶做个司机。
可是因为他的户口已经被注销了。按照当时北京的规定,他必须重新办理户口才能做正式工作。
而问题恰巧就出在这里。
据白宝山后来描述,他自己先后6、7次带着材料跑到派出所办理户口。可是,工作人员一次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为他办理户口。
当时,片警告诉他,户口不能马上办好,要再等半年。
白宝山听后,立马急了,自己已经有释放证了,为何还要等半年?
当事片警慢悠悠地说:“如果你这样子态度,那就再等两年。”
户口的事情一时半会办不下来,白宝山原来的计划随之泡汤。他不得已去街上摆摊做些小生意,可又总是被城管没收罚款。
这样的日子下,白宝山开始无法忍受了,一直依靠着家人的补贴过日子让他十分难堪。
于是,久藏在脑中的潘多拉之盒被彻底打开,恶魔的封印完全解除。
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不断在北京、河北、新疆等地袭击军警、抢劫商人,掠夺上百万元的巨资。
为此,公安部门先后出动了数万人次的警力,与白宝山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激烈斗争。
最终在北京,白宝山母亲家中,这个狂徒被绳之于法。
抓捕之时,公安干警以办户口为名来到家门口。
白宝山见到对方的一刹那,就预感到了猫准备要逮自己这只过街老鼠了。
正当他准备拿出枪支进行攻击时,一旁的母亲让他这个念头彻底消失。
“我不忍心当着我母亲的面杀人,我办不到。”白宝山在后来审判时解释说。
于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白宝山束手被缚,正式落网。
被捕了以后,白宝山如实供认了自己的罪行。
对于谢宗芬,他向法官解释说,过去主要是自己暴力胁迫谢宗芬参与犯罪行动,还曾一度要挖个坑要把她埋进去灭口。但是,谢宗芬百依百顺,实在弄得下不去手。
庭审的最后陈述阶段,一直保持着冰冷状态的白宝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含着泪忏悔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希望后人引以为戒。
人并非天生就是一个罪犯,白宝山的堕落,是他自己一步步主动选择的。
尽管白宝山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辩解自己当初的行为情有可原。
但是法不容情,法律并不会容忍一个人以任何借口,去践踏自己的威严、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或许我们现在可以假设,当初如果白宝山能够听从谢宗芬的好好过日子,或者白宝山的户口能够办理得顺利一些,那么社会上就可以少一个犯人,多一个守法公民。
但惩办罪恶是法律的神圣职责,正义不容许假设。
- 0000
- 0000
- 0001
- 0000
- 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