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书 | 山右壁画，惊羡世人；美轮美奂，云谁之思——读《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有感

近收到山西壁画艺术博物馆赠予的一册《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国家哲学社科青年项目“山西佛教壁画调查与研究”的成果之一），此书由张焕君、刘国华两位老师主编，侯慧明老师担任执行主编，汇集了大批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2015年9月由科学出版社出版。

《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

主编：张焕君 刘国华

编著：山西壁画艺术博物馆

出版社：科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9月

定价：189元

拜读之后，深受触动，此书涉及的壁画内容广泛，对于各处壁画的研究也非常深入，既有对山西古代壁画的总体陈述，也有对单处壁画瑰宝的个案研究，且无论总体陈述或单个研究，皆充满了历史的温情感，诚如张焕君教授在此书的“总序”中所提倡的研究宗旨：“记录中传承，反思中延伸，历史从来不离人性，书写岂能缺少温情”，总体来看此书是山西古代壁画研究的一本有品质、有诚意、有高度、有内涵的论著。笔者深入研读之后，发现此书存在以下几个特点：

补缺性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的规定：不可移动文物主要划分为古文化遗址、古墓葬、古建筑、石窟寺、石刻、壁画、近代现代重要史迹和代表性建筑等，这其中壁画作为古建筑或古墓葬的附件，能够被单独列出，无疑显示了壁画的重要性与独特性。但是此方面的专业著作并不多。

关于壁画研究的书籍中，如《中国美术全集》《中国壁画》《中国壁画史纲》等，里面虽涉及山西壁画，但是其侧重点更多的是对壁画图像的搜集与整理。关于山西古代壁画研究的专著亦不多，只有《元代晋南寺观壁画群研究》《山西寺观壁画新证》等寥寥数种，两书的研究成果，前者侧重晋南的洪洞广胜寺、芮城永乐宫、稷山兴化寺，后者则重点对稷山青龙寺、繁峙公主寺的壁画做了研究。学术界一直缺少一本对整个山西古代壁画研究的著作，而《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的出版，无疑填补了此方面的学术研究空白。

前瞻性

山西现存数量庞大、题材丰富的古代壁画，构成了从汉代到北魏、北齐、隋唐、宋辽金元乃至明清的完整序列，以绘画的形式生动形象地反映了山西古代社会发展的脉络及其背后的历史，具有极高的价值。但山西古代壁画存世的数量虽多，却并不集中，而是分散留存于三晋大地的宫观庙宇以及古代墓葬之中，无论是地上古建中的壁画，还是地下墓葬中的壁画，多数保存状况并不乐观，尤其是一些散处乡村的民间庙宇，由于岁月流逝，风雨侵蚀，更是亟需保护修缮。因此加快调查、统计、研究步伐，对壁画进行最基础的调查和相对完善的数字化存录，则是保存壁画最直接和最有效果的举措之一。此举和古代画匠绘制大型壁画之前，先绘制小型的“画样”，并保存在皇宫或官府之内，以备日后修缮画作时所用，无疑是有异曲同工之效的。

系统性

本书共分为5个章节，第一个章节为壁画总论，从整体上漫谈山西壁画的数量及艺术特征；

第二章为佛寺壁画研究，共收录了15篇文章，选择了山西省内十数座知名的寺庙壁画作为研究个案，通过专业的分析，以探究壁画的艺术特点及背后的故事；

第三章为道观壁画研究，虽然只收录了两篇文章，但是以道教圣地永乐宫《朝元图》和《地狱经变图》为研究重点，对于道教的神仙谱系和道教绘画艺术特征做了深入的探析；

第四章为民间祠庙壁画研究，分别对汾阳圣母庙、新绛稷益庙、晋祠东岳祠、霍州圣母庙、河曲岱岳庙的壁画，进行了宗教、历史、信仰、民俗、艺术等多维度研究；

第五章为墓葬壁画研究，虽只有1篇稿子，但是分量极重，以山西博物院收藏的北齐娄睿墓壁画为研究对象，对其中的鞍马人物进行了个案研究，对北齐画家杨子华的艺术创作以及宫廷绘画风格进行了总结归纳。

此外，在序言之前插入了北齐徐显秀墓壁画、五台山佛光寺唐代壁画、应县释迦塔辽代壁画等44幅大开张的壁画，与正文中的研究文章图文互动，以加深读者的印象。可以说，《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这本书对于古代山西壁画的研究是非常系统而全面的。

深入性

此书将寺观壁画作为研究的重点，所有的文章中共计有24篇是研究此种类型的壁画，占文章总数的80%，换言之是将寺观壁画作为山西古代壁画的研究主体。由于寺观壁画和古代建筑的保存是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因此要研究山西古代壁画，就必须深入基层一线，到寺观所在的县城、乡村去实地调查、测绘、统计、拍照、研究。

作为“古代建筑宝库”的山西，地面古建筑之多，冠绝全国，这些古建筑之中除了各具特色的古民居，就是佛教寺庙和道家宫观。古代寺庙宫观之中，多有壁画，只不过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之中，由于风雨的侵蚀和人为的破坏，壁画的保存状况并不理想。古代壁画的保存分散各地，许多画师也并没有载诸史册，这给研究工作带来一定的难度。比如本书中的寺观壁画就分散在五台、平顺、太原、灵石、应县、朔州、繁峙、稷山、洪洞、浑源、阳高、芮城、汾阳、新绛、霍州、高平、河曲等十多个市县，分布广泛，纵贯山西南北，而这也仅仅是山西古代壁画中的一小部分。

除了研究范围的深入，此书的研究内涵方面也同样出手不凡，比如在第一章“壁画总论”部分，就对不同时代、不同画技、不同风格的古代壁画进行了深入研究，例如唐代佛光寺的壁画、宋代开化寺的壁画、金代崇福寺的壁画、元代永乐宫的壁画、明代汾阳圣母庙的壁画等。通篇读来，可以说此书不论是广度，还是深度，抑或是专家群体的研究高度，对于古代山西壁画的研究都是多维且深入的。

择要性

山西古代壁画的内容涉及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除儒家、佛家、道家三大宗教绘画之外，还涉及青史人物、典故纪闻、重大事件、神话传说、民间信仰、市井风情等各个方面。

在艺术上，壁画所体现的民族风格、时代风貌、地域特色、流派艺术乃至个人艺术风格，都是变化无穷、丰富多彩的。限于篇幅，本书的研究重点选择了部分具有代表性的山西古代壁画，比如芮城永乐宫的元代壁画《朝元图》，在展现光怪陆离的道教神仙谱系的同时，也对古代道教中的女仙形象进行了简明扼要的分析，因而研究者认为《朝元图》中的女性形象体现了清净庄严的审美形象，作为元代侍女画像的经典之作，为中国壁画发展史书写了精彩的一笔。

又比如研究者对北齐娄睿墓壁画的探索，重点是对其中的鞍马人物壁画进行分析，得出了“神态各异、疏密有度、简易概括、动静相偕，极有可能出自北齐宫廷画家杨子华之手”的结论。

阶段性

《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收录的28篇文章，都出自专家手笔，科研质量非常的高，但研究的侧重点更多的是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等价值评估，保存现状的文字记录、图像记录、图形描述等现状调查，部分文章还涉及了区域环境调查及研究，以及绘画技巧、宗教信仰、民俗文化等方面，而对于壁画的制作材料分析、与制作材料及环境相关的壁画病害机理分析、壁画修复工艺及材料筛选、壁画修复方案及工程实施方案，则没有涉及。

按照《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的相关规定，对古代壁画和彩塑的保护必须按照既定的程序分步实施，而“研究应当贯穿在保护工作全过程，所有保护程序都要以研究的成果为依据”。而山西壁画艺术博物馆作为一家专业资质单位，除了对山西古代壁画进行基础调查和数字化存录之外，在古代壁画的病害防护以及维护修缮方面亦有相应的技术储备。

笔者曾经与张焕君、刘国华两位老师交流过，两位老师表示《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是《山右文库》第一辑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按照当初的设想还有第二阶段的研究成果要出版，这点在本书的“总序”中曾有所体现“《山右文库》第一辑由此问世，分为壁画、人物、历史三卷。”有鉴于此，笔者将此书暂定为壁画艺术博物馆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同时亦期盼张焕君、刘国华等各位老师新的壁画研究成果问世。

古人云：风流自古难聚易销。表里山河的三晋大地，历史文化遗存深厚异常，尤其是留存的壁画艺术更是令人赞叹不已。如何借助先贤留下的文化档案，舒展民族之根，保存地方记忆，传承优秀的民族文化，无疑是一项浩大而烦琐的工程。因此，对山西古代壁画进行宏观性、系统性、深入性的专题研究，对全面展现山西古代壁画的重要价值，其意义是重大而深远的，而《云谁之思——山西古代壁画研究》正是对此种探索的力行与实践。期待张焕君与刘国华两位老师栉风沐雨，继续前行，在山西壁画艺术研究的道路上，再次谱写新的篇章。

（作者单位：山西省翼城县文化和旅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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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张 怡 实习编辑 | 宋奕璇

复审 | 郭晓蓉

终审 | 李 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