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彩陶西来说”之源——中罗联合考古
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一个号称河洛古国的双槐树遗址一鸣惊人,成为最近全国考古文物和历史爱好者议论的焦点。然而,人家郑州院作为全国市级考古单位最强者,早已不甘心做国内工作,人家早已将自己的力量伸向了国外的埃及和罗马尼亚,特别是顾院长对彩陶情有独钟,所以到罗马尼亚的发掘值得先说说。
说起去罗马尼亚的发掘,必须说说“彩陶西来说”这个历史背景。1921年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在河南渑池仰韶村的考古发掘曾一度被认为是中国考古的源头,而所发掘的仰韶遗址和彩陶从此也名扬天下。因为,他在西亚伊朗等地也见到过类似的彩陶,所以提出了彩陶西来说,从而也引申出中华文明的西来说。民国时期的考古学家为此先后,发掘了殷墟、城子崖,力图寻找中华文明之根,傅斯年先生也提出“夷夏东西说”。直至建国后,北京大学的严文明先生在仰韶文化研究用力最深,通过详细的器物学和地层学研究,彻底打破了彩陶西来说,证明仰韶文化的彩陶也来自于本土。当然,安特生作为民国时期少有的以学术目的在中国发掘的学者,严先生也为他平了反。然而,在距今七千至五千在欧亚大陆广泛分布着彩陶,尤其是远在欧洲罗马尼亚的库库滕-特里波利耶文化出土的彩陶与仰韶文化的彩陶在纹饰上关联性很大,不得不引人深思,多少年中国学者总想去看看,挖挖。
因此,为了更系统和全面地了解库库滕彩陶文化并为仰韶文化的研究提供跨文化对比的启发性案例,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罗马尼亚科学院雅西分院雅西考古研究所和雅西摩尔多瓦国家文化博物馆四家单位,于2019年7月22日至9月10日对罗马尼亚雅西市境内的多布若瓦茨(Dobrovǎ?)遗址进行了首次考古发掘。用领队李新伟老师的话说:“中国考古学家终于在中国彩陶文化西来说的源头之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遗址位于雅西(Iasi)城以南约30公里的一处丘陵地带。发掘者所采用的方法类似于我们在国内做旧石器考古的方法,将4x4的探方坑分为16个1x1的小方格,并做好详细的编号和记录,如此可以在有限的发掘范围内,提取更精确的信息。今年他们第一季度的工作量不大,发掘成果如下图,主要划定了遗址的范围,选择好的发掘区域,熟悉不同遗迹的土质土色,然后发掘了几个房子,出土了少量的陶片。
他们具体的发掘方法倒有两个是我之前比较熟悉的。一个是关于房子柱洞的辨识,因为遗址在森林附近的农田中,所以会有很多树根洞和老鼠洞,这些和柱洞常常混淆。我去年发掘新石器时代遗址也碰到这样情况,我找的柱洞都被老师们定为树根洞和老鼠洞,所以我戏称他们一个是动物考古学家一个是植物考古学家,当然正如人家罗马尼亚人的做法,你如果争论不休,就向下解剖一下,如果是柱洞底部也比较工整有的还有作为柱础的红烧土和小石头。而根据我的经验,其实土质看,老鼠洞和树根洞土质都很松软,当然解剖一下是最直接的了。
第二个是他们发掘房址关于红烧土块的处理。他们会将每一个遗迹单位的红烧土块都编号,这样可以最后尽可能的复原房址的墙壁。这个我在前些年挖良渚文化的遗址的时候,当时领队大人怀疑我挖的那一块可能是一个房址,我当时确实看了国内之前做大溪文化的案例。但是都知道的,南方本来土壤水分就大,而且保存也不好,红绕土块都很小,我只看到的都是红烧土面。可惜的是,那个活儿还没干完,我就远赴西北边疆挖石头了,看到人家边疆地区那些石头房子,让我们这些之前做土遗址的羡慕不已。
可以看出,第一年的工作还主要是适应环境,选择发掘区域,与合作方在发掘方法上达成一致,对遗址勘探找到遗址的范围并重点试掘。考古是一个需要经年累月持续工作的活儿,李新伟老师主持的玛雅文化的科潘遗址也是经过多年发掘如今成果喜人,罗马尼亚的发掘也值得期待,具体工作的温成浩博士之前接触过,人家北大和UCLA的硕博,学问好,人很耐心,办事条例靠谱,我自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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