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人类颅骨上发现外科手术般孔洞，一说开颅治病，一说吸食人脑

中国“外科鼻祖”华佗借鉴了印度医术？

本文作者 倪方六

在古代，最令人叫绝的是阿拉伯外科手术，竟然能做在现代都有难度的剖腹、开颅手术。

元人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十二）称之为“外科奇术”，并举一例：“向寓都下时，邻家儿患头疼，不可忍。有回回医官，用刀割开额上，取一小蟹，坚硬如石，尚能活动，顷焉方死。疼亦遄止。当求得蟹，至今藏之。”

而这种开颅手术，中国早在唐朝时已开始做了，但主刀的不是中国医生，而是阿拉伯人。

（南宋李唐绘民间中医医疾图）

《新唐书·拂菻传》中有这样的一条记载：“有善医，能开脑出蛊，以愈目眚。”这是外国医生在华做的开脑手术，又称“钻颅术”。据《回回药方》的记录，这是当年阿拉伯医生治疗不明失眠的外科手术。

五代王仁裕《玉堂闲话》中也提到了这种手术：“以利刀开其脑缝”。现代医学证明，受压迫的视神经在开颅后会释放脑压，对视力恢复确实有效。

开颅手术在国外开展很早，史前考古已发现。

（现代开颅手术）

距今5000年的新石器时代苏美尔人、古埃及人、古印加人均已开始做了，且成功率不低，早期成活率能达到20%以上。2002年，英国考古学家在泰晤士河畔发现了一个头骨，头骨的顶端有一个长3厘米、 宽4.5厘米的洞，这表明他曾接受过开颅手术，而且存活了很多年。英国还曾发现了一个两侧都有孔洞的头骨，说明做了两次开颅手术。

而早在1863年 ,美国人类学家弗雷姆已在南美州发现了古印加人做过开颅手术。在秘鲁旅行期间，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古老印加人的头骨，上面有一块很大的矩形切口（见下图）。

（印加开颅术）

经医学专家考证，这是人工外科手术，手术相当精湛：先在头骨局部划出沟痕，然后沿着沟痕逐渐往深处切，直到这块头骨可以取出来。

国外还曾发现一个约公元前一世纪头骨，上有两个人工孔洞，表示死者生有做过两次开颅，第一次成功了，但是第二次手术失败了，死在手术中。

类似这样的颅骨上带洞的古人遗憾在现代考古中已有很多发现，其中最古老的一个大约是5000年前石器时代。这些到底是不是远古开颅手术？有的学者持否定态度，认为是残酷的吸食人脑髓风俗，在不伤害脑干的情况下，人不会立即死亡，有的还能活下来。

（国外发现的公元前一世纪做出两次开颅手术的头颅，第一手术成功，几年后第二次开颅未及完成）

中国古代是否施行过开颅术？现代考古发现了一起疑似案例。

1995年，在山东省广饶傅家大汶口文化遗址考古发掘时，从392号墓中发现一颅骨上有人工开凿的孔洞。2001年6月，经中国社科学专家认定，这是中国发现的最早一起外科开颅手术，时间距今也有5000年。病人在开颅后又活了数年才死去，说明这次开颅手术取得了成功。

但中国史料中并无中国人做过开颅手术的记载，这是为什么？这并不能说古代中国医生未做过开颅手术。

（曹操头痛犯病）

最有可能做过开颅手术的人，就是中国“外科鼻祖”、东汉末名医华佗。小说《三国演义》第七十八回“治风疾神医身死，传遗命奸雄数终”有这样的情节，曹操头风病犯时——

操即差人星夜请华佗入内，令诊脉视疾。

佗曰：“大王头脑疼痛，因患风而起。病根在

脑袋中，风涎不能出，枉服汤药，不可治疗。某有一法：先饮麻肺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除根。”

操大怒曰：“汝要杀孤耶！”

佗曰：“大王曾闻关公中毒箭，伤其右臂，某刮骨疗毒，关公略无惧色；今大王小可之疾，何多疑焉？”

操曰：“臂痛可刮，脑袋安可砍开？汝必与关公情熟，乘此机会，欲报仇耳！

（华佗在做手术中，现代绘图）

华佗提出的根治方案就是开颅，但曹操以为华佗要谋害他，“呼左右拿下狱中，拷问其情”，最后杀了华佗——中国的外科鼻祖竟然因为先进的诊疗手术而丧命，令人感慨。

可能不少读者认为华伦的“开颅手术”，是元末明初小说家罗贯中杜撰的，其实并非无稽之谈。

一是当时阿拉伯医生“开脑出蛊”术已在民间进行，为小说创作提供了灵感；

二是华佗已研发出了开颅手术必备的麻醉剂“麻沸散”；

三是，更有一个重要的背景是，当时能做开颅手术的天竺人已随佛教东传在华行医。

（中国山东境内发现的大纹口文化时期做过开颅手术的头颅，手术成功，距今约5000年，山东博物馆藏品）

中国的割治剖腹等外科手术正是印度医学传入中国之后。而在已传入中国的印度国学“五明学”中的“医方明“中，已记载包括开颅在内的多种复杂外科手术。

为什么在华伦之前中国无外割治之术的记载，而在之后大量出现？推测就是印度外科医术已传入。而华伦能做“开腔剖腹”外科手术，不是凭空想像或独创而来，他是受到了印度外科手术的影响，学习、借鉴后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