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秋虫叫得很好听,大家爱玩,其惊人生殖能力给古人一种想象
玩虫,古人喜欢的秋趣
本文作者 倪方六
序至秋天。
进入秋天,唐宋以后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大概要数“玩虫”,这是古人的秋趣之一。古人所玩之虫都是鸣虫,古人为什么喜欢玩虫?因为有“虫情结”。
(南宋苏汉臣绘《秋庭婴戏图》两孩子正在斗虫)
如何玩虫?有什么讲究?归纳起来有四:一赏虫鸣,其曰“听虫”;二观虫势,叫作“斗虫”;三则乐在捕,俗称“捉虫”;四工于蓄养和繁殖,谓为“养虫”。
鸣虫与中国古人的生活联系相当紧密,二十四节气中的很多节候,都是根据鸣虫的表现来定义的。如立夏“蝼蝈鸣”,夏至“蜩始鸣”、小暑“蟋蜂居壁”、立秋“寒蝉鸣”、秋分“蛰虫坯户”、霜降“蛰虫咸俯”,等等。
(古本《尔雅》插图中的鸣虫蟋蟀)
中国人对鸣虫的关注在先秦时即已开始,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便有多首诗写了虫子。《国风·豳风》的《七月》一诗,对大小动物在各个月份里的表现写得准确而又生动,其中便提到了蝉、蚱蜢、蝈蝈、蟋蟀等多种鸣虫。
如,“四月秀葽,五月鸣蜩”:阴历四月份植物远志结籽,五月蝉(知了)开始在树上鸣叫了。
再如,“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床下”:阴历五月蚱蜢开始伸腿鸣叫,蝈蝈则在六月动起了羽翅,秋七月田野里有很多蟋蟀,到八月份钻到屋檐下,九月蟋蟀进门,十月钻到床底。
(明代王圻《三才图会》中的鸣虫)
从《诗经》描写的情况来看,先秦时鸣虫已融入了中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于男女情感。《国风·召南》里的《草虫》一诗写道: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借鸣虫表达男女间爱的感觉——草虫喓喓在鸣叫,蚱蜢四处在蹦跳。久未见到心上人,心中忧愁不安宁……
古人为什么喜欢鸣虫?当然与其善鸣有关,也有《草虫》诗中那份缠绵和寄托,但更重要的是,虫子身上惊人的生殖、繁衍能力,带给古人的一种惊奇和一份想象。
(中国最早研究蟋蟀专著《促织经》,清朝刻版)
以螽斯(蝈蝈)为例,古人认为这是一种灵虫,“一生百子”,是多子的化身,崇尚生殖的古人自然十分迷信之。
《诗经》中的《螽斯》 ,全诗用螽斯来比意,均未离开“宜尔子孙”一语:“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蝈蝈张开翅膀,在低空群飞;子孙众多,预示家族兴旺。
中国古人因此认为“螽斯衍庆”。而繁殖能力超强,这是自然界虫家族的共同特点,即便令人讨厌的蚊蝇都有这本事,所以人们用表示子嗣众多的“昆”字来定义虫家族,称为“昆虫”。
(图:老北京玩虫用具,博物馆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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