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艺青年到考古老兵,谢长勇在海龙囤的八年坚守
一间小木屋
多少年安然屹立在海龙屯一隅
一个不足十人的小团队
为世界文化遗产海龙屯的文保之路
付出了长年累月的努力和汗水
在许多人心中,海龙屯考古工作站一直是个神秘的地方。在这座不起眼的小木屋里,考古工作站的队员们将心血倾注于海龙屯的文物保护与发掘整理工作。那些从数百年前穿越而来的青花瓷片、脊兽瓦当等文物,正是在这里洗去了身上的尘土,走入了大众的视线。这其中,就有一直坚守在海龙屯上的谢长勇。
八年坚守 深情不减
2012年初入屯时,谢长勇还是一个年仅23岁的文艺男青年。从小酷爱考古与美术的他,虽对文物考古的了解并不太深,但他却有一颗年轻人求知好学的心。上屯后他主要负责遗迹及器物的绘图、青花瓷器和陶器等的拼接修复以及对屯上数以万计的文物进行整理登记,他无怨无悔的一头扎进了海龙屯的文保工作。遇到不懂的地方,他自己看书,向同事请教,靠着这份勤学好问的精神,他在海龙屯上一呆就是八年。
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大家口中的“小勇”,已经蜕变成了海龙屯文物保护和修复的专业人员。从一个考古小白,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考古工作者。而唯一不变的,是他对海龙屯倾注的一片深情。
谈及初入屯那段岁月,谢长勇心中充满了感慨:“2012年是考古队工作最为艰苦的一年。逢干旱、又遇凝冻,当时考古队寄住在农户家,夏季生活用水从山下以5毛一斤的价格买上山,电是农户从山下接到山上的,由于电压不稳,灯光忽明忽暗,打印机和变压器都被烧坏过几次,好多室内工作都没法进行。冬天大雪纷飞,考古队员在冰天雪地中积炭烤火现场绘图。2014年6月,贵州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正式成立了海龙屯考古工作站,屯上的考古工作才渐渐改善。”谢长勇形容自己对屯上日子的感情是,下山一段会想上来,上来了便不想再下去。
文物修复 无怨无悔
屯上整理过程中,谢长勇在数万的青花残片中反复的尝试着可拼接的瓷片,也将威武的脊兽轮廓一点点的呈现出来;修复了一件件残破的碗、盘、杯、碟,绘制了青花瓷器、陶器及遗迹线图百余幅。他就着一张斑驳老旧的木方桌、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用自己的双手尽力去重现那些在黄土中埋葬了四百年的青花瓷器。简简单单的线稿不乏美感,更是对实物的原样复刻。
瓷器修复是一件繁琐的工作,考眼力、考耐心、更考专业能力。刚开始工作时,他是个十足的门外汉,到现在已经对明清瓷器有较深的认识。“经拼接的瓷器,通常一天能修复一两件,比较复杂的则要持续两天或更长时间。”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来说,面对着一块瓷片要花两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来进行修复,反复的比较和观察,在很多人心中或许都是难以想象的枯燥和琐碎,但谢长勇做到了。
文物修复是一个漫长、寂寞、又庞大的工程,需要清理、寻找、比对、拍照、绘图、记录等等细致工作,更加费时费力。没有打心眼里的热爱和执着的付出,普通人很难坚持下去。屯上的日子很孤独,云雾缭绕,像极了一场修行。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能甘愿忍受这般的寂寞——这或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
也许只有青花瓷上的那些凤鸟穿花、飞龙在天的纹饰跃然于纸的喜悦,又或是大海捞针、将片片残器缀合起来的那份成就,方能带走考古者内心的孤寂。拨开尘泥,见到岁月掩埋后的真正历史,个中的满足或许不足为人所道,却是谢长勇赖以坚守的力量。
春华秋实 步履不停
海龙屯成功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是对海龙屯考古工作站的工作人员们最大的肯定。而对于谢长勇来说,这意味他完成了从一名文艺青年到真正考古工作者的完美蜕变。此后的时光里,他从那座小小的木屋里走出来,就此踏上了更宽阔的考古探索之路。作为考古工作站的一名成员,他和队友们先后调查了养马城、养鸡池、养鹅城、杨氏墓地等遗迹,走进考古发掘地点,锄头舞动于砖瓦之间,线拉尺量,将被时光掩埋的残垣断壁、青砖灰瓦勾勒于方格纸上,亦是别样的一种欣慰。
除此之外,他还参与梳理了部分建筑和墓葬形制,系统的整理了部分遗址出土的青花瓷器,也对青花瓷器的断代有了一定的认识。除了海龙屯的工作外,他作为海龙屯考古工作站的一名核心队员,还参加了凤冈玛瑙山、余庆县敖溪镇月台、德江旋厂建筑群等遗址的发掘。尽管海龙屯的文物整理及发掘工作已暂告一段落,但在谢长勇及其他工作站队员们的心里,早已将这片藏满了历史的浩莽群山当成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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