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保全等:江西南昌西汉海昏侯刘贺墓出土玉器
小瓜按:汉代是中国古代玉器发展的又一个高峰,可以说是集先秦玉器技术之大成。然而,此时的玉器似乎地位有所下降,不在是表现社会地位和礼仪的重器,更像是贵族把玩的玩具以及随葬的冥器。值得注意的是,汉代贵族流行玉印章。海昏侯墓一锤定音为刘贺墓便是发现了他的私人玉印。这篇文章首次公开了刘贺私印的高清图及详细介绍,诸位可以看看。
江西南昌西汉海昏侯刘贺墓(M1)出土玉器约400件(套),包括约40种器形。全部玉器分散存放在墓室的不同区域,表现为不同区域器形有别,具有不同的功能属性。据此特点,本文按出土玉器的不同区域划分,共甄选出具有代表性的38件玉器介绍如下。
一、西藏椁
(一)娱乐用器库
共出土玉器13件,其中舞人玉佩、双龙首玉珩、石管三件同装在一个漆盒里,被认为是组玉佩;盖纽和片状嵌饰多成对出现。 舞人玉佩标本M1∶727-3,和田白玉,有淡黄色沁。片状,双面透雕舞女,瓜子脸,长直鼻,前发扇形覆额,脑后长发编辫,两鬓有盛鬋。身着右衽袍服,袖口、衣缘均有缘饰,衣长曳地,腰间束带,左臂上举,扬袂于头上作舞,右臂横置腹前。玉佩细部由单阴线刻划,上、下各出一个半圆穿孔凸起,可供系佩。器表打磨抛光好。高93、宽30.5、厚4~4.2毫米(图一)。
双龙首玉珩标本M1∶727-1,和田白玉,有黄褐色沁。片状,双面雕同体双龙,两端龙首对称,叶形耳,水滴形眼,口微张,上颌上翘,下颌内卷,下獠牙尖锐。龙身砣刻弧线、云纹和如意纹,凸弧一侧正中穿一小孔。器表打磨抛光好。长173、中部宽27、两端宽36、厚3.4~4.2毫米(图二)。
龙形石盖纽标本M1∶1-1-3,后足残缺,灰白色大理岩,风化不明显。片状,双面透雕龙形,蹲状,昂首挺胸,整体呈S形,叶形耳,杏眼,上下颌均向下内卷,口中衔珠,头顶一束鬃毛下垂外卷,尾部上翘。龙身以阴线勾勒出身体结构,底部钻有前横孔、中直孔和后斜孔,用以固定。残高30.9、宽25.7、厚4.5毫米(图三)。
兽形石嵌饰标本M1∶1-1-10,左脚趾前端残,浅灰白色灰岩,无风化。片状,单面浅浮雕立兽,面部宽扁,独角,双耳竖立,眉梢上翘,眼球圆凸,蒜鼻,歪嘴露出三颗上门牙。下肢单膝跪地支撑站立,上肢摆出招手与抚胸姿势,手分五指如人手,指甲尖长,胸腹部浑圆,身形似熊。兽身以涡卷纹勾勒关节,以平行短线纹表现鬃毛。正面抛光,背面未抛磨。高52.5、宽40.8、厚2.6~3.8毫米(图四)。
双狼猎猪纹石嵌饰标本M1∶1-1-5,左外侧残,灰色蛇纹石化大理岩,有白黄色沁。片状,单面镂空浅浮雕双狼猎猪图,猪在下部,张口挣扎;左上方狼左前爪揪住猪颈上鬃毛,撕咬其背;右上方狼左前爪擒住猪吻部,右前爪按在左狼腿上,猛咬猪头部,场面生动。兽身以平行短线纹表现鬃毛。长53.8、宽37、厚6.1毫米(图五)。
(二)娱乐用器库与文书档案库之间的漆箱内
漆箱内装有玉器189件,其中玉剑饰44件,但无法全部匹配成套;玛瑙贝形饰25枚;小型人佩饰10余件以及近百件未加工成器的玉材、玉片。谷纹蟠虺纹玉璧标本M1∶732-3-221,外缘有一处残缺,和田白玉,沿裂隙有灰色沁。平面环形,厚薄不均。正面浅浮雕谷纹和蟠虺纹,内、外缘各阴刻一 圈细线;背面无纹饰,存在片切割台痕。直径 59.6、孔径 23.4、厚 2.4~3.5 毫米(图六)。
龙形玉佩 标本M1∶732-3-225,下半部 残缺,和田白玉,通体有灰黑色沁。片状,透雕回首龙,杏眼,斧形上下颌,张口衔珠,鬣毛分枝回卷,腿部肌肉发达,足分两趾。玉佩用管钻钻孔后以拉丝工艺镂刻,以阴刻线饰身体细节。长56.2、宽 41.1、厚 2.3 毫米(图七)。
柿蒂纹云纹玉剑首标本M1∶732-3-69,和田白玉,有褐色沁。圆形,正面内凹,内区浅浮雕四瓣柿蒂纹,周围环绕阴刻线两圈,外区雕八个正反相间的“丁”字形云纹。背面中央榫卯部位为圆形凸起,中间管钻一圆槽,圆形外缘表面与侧面呈直角对穿一孔径1毫米的隧孔。表面抛磨好。直径44、高10毫米(图八、九)。
兽面纹螭纹玉剑格标本M1∶732-3-82,和田白玉,散布褐色沁。断面菱形,上端中部琢一凹形缺口;侧面中间起脊;下端中间出尖,中有长方形穿孔,孔前沿两侧磨出V形槽。一侧面高浮雕螭纹并辅砣刻阴线,螭头似猫,一首双身,三角耳,圆眼,直鼻,鬣毛长回卷,躯干作U形状。另一侧面以中脊为鼻,阴刻兽面纹,两边对称,方眼,躯干曲折外展并饰平行双弧线和卷云纹。长56.2、宽18.4、厚22.5毫米(图一○)。
兽面纹玉剑璏标本M1∶732-3-75,和田白玉,有少量淡黄色沁。体长方形,两端下弯微卷,正面一端浅浮雕兽面纹,圆眼,丝束角,额部有卷云纹冠饰,冠饰中间出尖形成一条直线延至另一端,该直线作为兽背部脊线,两侧饰以五组对称的卷云纹,且正反相间分布;两侧缘斜坡状;背面琢出长方形銎。正面抛磨出玻璃光。长86.9、宽25、厚14.1毫米(图一一)。
螭纹石剑珌标本M1∶732-3-65,乳白色黄蜡石,有浅黄色沁,质地细腻,有蜡状光泽。梯形,断面呈橄榄核形。上端正中管钻一直孔;侧面深浮雕背向的两只螭,一只垂首,一只抬首,梯形头,曲耳,鼓眼,阔鼻,咧嘴,躯干呈S形,四足,三爪,绞丝长卷尾;另一侧面则浅浮雕一只螭。底长51.9、高31.2、厚22.3毫米(图一二)。
玛瑙贝形饰标本M1∶732-3-96,褐色玛瑙,内有“红点”,保存完整。仿海贝形,正面隆起,中部竖刻长齿槽,齿槽两侧横刻短齿纹,齿槽两端各管钻一小穿孔作穿系用;背面平。长径19.6、短径12.5、厚4.4毫米(图一三)。
(三)武库
出土玉剑饰34件,但无法全部匹配成套,另有一枚玉印。 谷纹玉剑首标本M1∶507-2,和田白玉,密布棕褐色沁。圆形,正面浅浮雕规整饱满的谷纹;背面中央榫卯部位为扁圆柱状凸起,正中有一直孔,周边等距离管钻三个与直孔贯通的斜向隧孔。直径48.3、高17.1毫米(图一四)。
素面玛瑙剑格标本M1∶494-2,暗红色缠丝玛瑙。素面,断面菱形,上端中部琢一凹形缺口;侧面中间起脊;下端平,中有长方形圆角穿孔,孔壁内竖痕清晰。器表抛磨效果好,有玻璃光泽。长53、宽11.6、厚22.4毫米(图一五)。
螭纹玉剑璏标本M1∶486,和田白玉,密布灰黑色沁。体长方形,两端下弯微卷。正面深浮雕三只子母螭,中央大螭梯形头,曲耳,鼓眼,阔鼻,张嘴露齿,昂首,躯干呈S形爬行,绞丝长尾回卷,身体饰羽状纹。一端与大螭对视的小螭,曲耳,弯眉,圆眼,尖嘴,鬣毛细长,躯干呈C形爬行,分支尾,身上阴刻鳞状纹,尾饰密集短阴线。另一端小螭张口咬住大螭尾巴,曲耳,弯眉,鼓眼,直鼻,躯干呈C形爬行,短尾,身体脊线和腿部饰平行短阴线。器背面琢出长方形銎。长102、宽24、厚23毫米(图一六)。
素面玉剑珌标本M1∶507-4,和田白玉,散布灰黑色沁。梯形,断面呈橄榄核形,素面。上端中部管钻一直孔,孔的两侧各钻一个与直孔相通的斜向小隧孔。长48.4、高39.5、厚12.7毫米(图一七)。
二、主椁室
(一)西室
西室出土遗物以青铜器、漆木器和金器为多,玉器少且多为青铜器、漆木器上的装饰物。其中有一件蟠虺纹龙首纹龙形玉饰出土时套在青铜杵上,很有可能是临时放置的。 蟠虺纹龙首纹龙形玉饰标本M1∶1483-1,和田白玉,有浅褐色沁。龙首前伸,圆眼,下颌上翘,上颌外卷,闭口;龙身竖直,两侧出勾形翼,翼饰羽鳞状纹,背出一素面拱形横穿孔纽;龙尾盘旋呈筒形。龙通身表面浅浮雕蟠虺纹龙首纹。从上向下俯视,外轮廓呈正方形,拱形纽亦位于正方形棱角处,内壁呈圆形曲面,总体呈内圆外方之态,应为早期高体玉琮改制而成。长55.9、宽55.8、高89毫米(图一八)。
(二)东室
该室出土玉器除主棺及棺盖板上以外,主要来自该室南部,共计100余件,其中大多数是青铜器、漆器上的装饰物,嵌饰尤多,另有龟纽玉印以及在南部一个漆木几案上摆放的玉羽觞、韘形石佩、玉璧等。 谷纹蒲纹玉璧标本M1∶1721,外缘有一小缺口,和田白玉,散布灰白、灰黑色沁。平面环形,压地阳刻,一面为谷纹,一面为蒲纹,两面纹饰规整、精致。内、外缘各以阴线刻出一条缘道,并局部打磨成斜坡形。壁外沿阴刻“午三十九”四字。直径116.4、孔径46.6、厚5毫米(图一九)。
龟纽“大刘记印”玉印标本M1∶1639,和田白玉,纯净,有少量浅褐色沁。方形印身,光素无纹,印面无边栏,缪篆阴刻“大刘记印”四字。圆雕龟形印纽,龟首上昂,圆眼,龟背拱起,以脊棱为界,左右满饰五边和四边形砣刻阴线龟背纹,扁平四肢,两爪。龟腹下方为多次钻孔形成的扁椭圆形穿孔。器表打磨抛光好。正方形边长17.6、高16.4毫米(图二〇、二一)。
凤鸟纹兽面纹玉羽觞标本M1∶1655,和田白玉,纯净,有灰黑、灰褐色沁,由整块玉料雕琢而成。椭圆形杯,薄壁,浅腹,平底,两侧边有月牙形耳。杯内侧壁光素无纹,内底中央阴刻两只中心对称的抽象凤鸟纹,周围环绕椭圆形平行双阴线一圈,外围再环绕同心椭圆带一圈,带内阴刻两组对称的鸟云纹和云气纹。杯外壁两端浅浮雕兽面纹,其余阴刻鸟云纹、云气纹和柿蒂纹,外底阴刻一只与内底相似的抽象凤鸟纹。耳面饰左右对称的鸟云纹。纹饰简洁洗练,器表抛磨好。长径123、短径78、高31毫米(图二二)。
龙凤螭纹韘形玉佩标本M1∶1488,和田白玉,有少量灰黑色沁。片状,镂空浅浮雕。韘体心形,中孔圆大;正面上半部沿圆弧起一条凸棱,中间再起一棱并于顶部出尖,两肩内凹,刻卷云纹;下半部表面微下凹,阴刻云气纹。背面微鼓,阴刻云气纹和流云纹。边缘出廓,左侧透雕龙纹,右侧透雕螭纹,上侧透雕凤鸟纹。龙纹叶形耳,水滴眼,上下颌外卷,昂首张口露獠牙,咬住凤尾。螭纹倒立,梯形头,长鬣毛回卷,曲耳,翘眉,圆眼,宽鼻。凤鸟纹作回首状,叶形耳,分支卷曲长冠,水滴眼,张口勾喙。以阴刻细短线和弧线表现身体细节。长98.2、宽70、厚5.2~6.2、孔径33毫米(图二三)。
夔龙纹玉环标本M1∶1809,和田青玉,温润,风化弱。平面环形,每面均浅浮雕三组相同的单首双体夔龙纹,内、外缘各阴刻细线一圈。龙角斜长,叶形眼,卷云鼻,两侧以细阴线表现龙须,额部饰网格纹;头后分别向左右分出S形躯体,身上阴刻中脊线及平行弧线纹,龙尾卷曲;两只腿似J形。沿环内缘雕琢三组网格纹和涡纹。直径94.8、孔径60.9、厚5.6毫米(图二四)。
凤鸟形石饰标本M1∶1729-2,浅褐色蛇纹石化大理岩,油脂光泽。片状,凤鸟立姿,叶形耳,圆眼,短喙,分支长尾高出头顶回卷,颈部和翅膀阴刻成排短直线以表现羽毛。底部钻一个未通孔。高43.4、宽14.9、厚7毫米(图二五)。
三、主棺
(一)外棺盖板上
外棺盖板上放置三把剑,另有一把在盖板外侧,这四把剑共有10件玉剑饰。螭纹云纹玉剑首标本M1∶1794-1,和田白玉,有灰白、灰黑色沁。圆形,正面内区圆形隆起,表面浅浮雕四朵卷云纹组成四瓣花形,外区高浮雕两只穿云螭,腰部隐没;背面平,管钻内外两个圆槽,从中央向内圆槽斜穿两隧孔。直径52.5、高15.8毫米(图二六)。
兽面纹玉剑格标本M1∶1676-2,和田白玉,密布灰色和灰黑色沁。断面菱形,上端中部琢一凹缺,侧面中间起脊,下端出尖,中有长方形穿孔,孔前沿两侧磨出V形槽。两侧面纹饰相同,以中脊为鼻左右对称浅浮雕兽面纹,躯体向两侧外展并饰“丁”字形云纹。长59.4、宽37、厚21.5毫米(图二三)。
兽面纹玉剑璏标本M1∶1677-1,和田白玉,有少量灰色和灰黑色沁。体长方形,两端下弯微卷。正面一端浅浮雕兽面纹,方眼,丝束上翘角,卷云鼻,张嘴露牙,额部有卷云纹冠饰,冠饰中间出尖形成一条直线延至另一端,这条直线作为兽背部脊线,两侧饰以六组对称的卷云纹,且正反相间分布;两侧缘斜坡状;背面琢出长方形銎。正面抛磨出玻璃光。长131.6、宽24.8、厚15毫米(图二八)。
(二)内、外棺之间南部
出土大量金器、漆器和3件玉璧,其中一件蒲纹玉璧保存在大小吻合的圆形木盒内。蒲纹玉璧标本M1∶1813-1,和田青玉,局部有浅黄色沁。平面环形,厚薄不均,两面均浅浮雕规整、精致的蒲纹,内外缘磨成斜坡状。直径169、孔径43、厚4.9~5.3毫米(图二九)。
涡纹玉璧标本M1∶1825-1,和田青玉,一面残留铁锈朱砂痕。平面环形,厚薄不均,两面磨刻和砣刻结合雕琢规整有序的涡纹,内外缘各阴刻细线一圈。直径180、孔径57.4、厚3.1~4.6毫米(图三○)。
(三)内棺内部
40多件玉器主要围绕墓主人分布。墓主人头部、胸部、胯部和左右胳膊处均覆有玉璧,头、胸部周边也铺满玉璧,头顶部有玉枕,头部西边摆放多件玉环;腰部出土玉印、玉带钩、韘形玉佩、玉觽、玉刀、玉管、水晶珠、玛瑙珠等;身下铺有琉璃席;眼部覆有玉眼罩,肛门边出土玉勒(肛塞)。另外,头箱漆盒内出土一件玉圭。 谷纹玉璧标本M1∶1878-77,和田白玉,局部有灰白色沁,表面附杂质未清洗。平面环形,厚薄不均,两面均压地和砣刻规整饱满的谷纹,内外缘斜棱状。直径141.2、孔径51.7、厚5.2~5.7毫米(图三一)。
素面玉圭标本M1∶1878-15④,和田青玉,无风化。扁平体,尖首长方形,形制规整,通体抛光,素面。圭体近底部管钻直径6.1毫米孔。长161.2、宽69.7、厚8.1~8.9毫米(图三二)。
螭纹龙首玉带钩标本M1∶1878-27,和田黄玉,风化弱,局部有褐色沁。钩首龙形,鸭嘴形上下颌,颈部饰鳞纹;方体钩身,向钩首方向逐渐变细,上面高浮雕大小两只螭,以阴刻弧线勾勒螭体细节,小螭中部钻一圆孔,侧面阴刻勾连纹;钩纽椭圆形,纽面阴刻龟纹。长132、宽14.6、高44.9毫米(图三三)。
多节龙首玉带钩标本M1∶1878-40,保存完整,有棕褐色沁。钩体由一节白玉髓连接两段和田白玉,钩纽亦为单独一块和田白玉,四部分通过铁芯拼接成器。钩首为简约龙首形,仅雕琢出水滴眼和铲形吻部;钩身为再利用的早期玉器的龙身,方形扭曲,浅浮雕心形纹,左颈部和右身侧伸出翼;钩尾为早期玉器的龙首,浅浮雕叶形耳,圆眼,涡纹鼻,张口,嘴边阴刻绞丝纹,额饰网格纹;钩纽椭圆形,纽面阴刻“十二”两字。长99.3、宽15.7、高25.2毫米(图三四)。
螭纽“刘贺”玉印标本M1∶1878-23,和田白玉,纯净,纽有少量褐色沁。盝顶方形印身,光素无纹;印面无边栏,缪篆阴刻“刘贺”二字;纽高浮雕幼螭,螭首三角形,曲耳,弯眉鼓眼,尖嘴,分支丝束长鬣毛,躯体呈C形,身饰鳞状纹,卷曲尾,左腿拱形外蹬,右腿紧贴躯体,二爪。螭腹下方钻成扁圆形孔。通体打磨抛光好。正方形边长21.3、高15.7毫米(图三五、图三六)。
素面玉觽标本M1∶1878-51,和田白玉,局部有浅黄色沁。扁平S形,素面,中间有一坎分其为上下两部分,下端尖,上端有一穿孔。长49.8、宽8.4、厚1.9~4.3毫米(图三七)。
龙纹螭纹韘形玉佩标本M1∶1878-21,和田白玉,纯净,仅小裂隙处有浅黄色沁。片状,镂空浅浮雕。韘体心形,中孔椭圆形;正面上半部沿圆弧起一条凸棱,中间再起一棱并于顶部出尖,两肩内凹,饰卷云纹;下半部阴刻云气纹。背面上半部阴刻卷云纹和网格纹,下半部阴刻云气纹。边缘出廓,左侧镂空雕龙纹,水滴眼,张口獠牙,口含龙珠,鬣毛后飘;右侧镂空雕螭纹,梯形头,曲耳,圆眼,直鼻。龙纹和螭纹躯体细长弯曲,穿越韘体,分支长卷尾,腿部肌肉发达,二爪锐利,周边饰云气纹。龙纹身饰勾云纹,螭纹阴刻细长中脊线并饰平行双弧线。长111、宽83、厚3.8~5毫米(图三八)。
六棱柱水晶珠标本M1∶1878-29,水晶,无色透明。不规则六棱柱形,素面,每个面鼓起。两顶面中心对钻直径1.8毫米的贯穿孔,孔壁存在细密螺旋痕。打磨抛光好。宽18.7、高28毫米(图三九)。
玉勒标本M1∶1878-38,和田白玉,纯净,局部有浅黄色沁。圆柱体,粗端微收成圆形,细端渐成椭圆形。器身浅浮雕和阴刻规整饱满的谷纹。两顶面中心多次对钻形成椭圆形贯穿孔。长55.7、粗端直径9.4、细端长径10.6、短径8.4毫米(图四○)。
包金丝缕琉璃席由长方形片状琉璃组成,32排,每排12片,共384片。每片琉璃长约6、宽约4厘米,用包金丝缕相缀合。席子周边包裹云母片。长约1.8、宽0.65米(图四一)。
结语
墓室不同区域出土的玉器器形、功能有所差别:娱乐用器库出土组玉佩、器盖纽和嵌饰等,嵌饰又分为人饰和物饰两类;文书档案库与娱乐用器库之间的漆箱内出土以小型玉璧、石圭、玉环、玉佩、玛瑙贝形饰等人饰为主,另有众多玉剑饰以及大量片状玉材和半成品玉片;武库出土除一枚玉印外,其余均为玉剑饰;主椁室西室出土以小型物饰为主,另有可能是礼仪用玉的蟠虺纹龙首纹龙形玉饰;主椁室东室南部出土玉羽觞、玉印、玉带钩等生活用玉,玉剑饰、凤形石饰等物饰以及大量几何形嵌饰,而佩饰只有韘形石佩;主棺外棺盖板上出土均为玉剑饰;内、外棺之间南部出土大型玉璧;内棺内部出土以玉璧为主,其次是玉眼罩、玉勒、玉枕、琉璃席等丧葬用玉,玉带钩、玉印等生活用玉以及一些小型佩饰,缺乏物饰。 这些玉器按照功能可分为:礼仪用玉,包括众多大型玉璧、一件大型玉圭和一件旧琮改制的蟠虺纹龙首纹龙形玉饰,而数件小型玉璧和石圭应为由礼仪用玉转变成的装饰用玉;生活用玉,数量较少,有玉带钩、玉羽觞和玉印,其中 “大刘记印” 和 “刘贺” 玉印被认为是私印[3];丧葬用玉,只有玉枕、琉璃席、玉眼罩、玛瑙鼻塞、 玉勒以及个别初步加工的玉璧,未出土成套的玉殓具,但有大量尚未加工成器的玉片和玉材,它们中相当部分可能计划用来作为丧葬用玉;装饰用玉,数量最多,可分为人饰和物饰。人饰包括大型人佩饰,如韘形玉佩、舞人玉佩、双龙首玉珩、玉环等,但没有大型组玉佩;小型人配饰,如龙形玉佩、凤鸟形玉佩、玉 觿、玉刀、水晶珠、玛瑙珠、玛瑙贝形饰、玉管和片状玉饰等。物饰包括一般装饰,如玉剑饰、凤形石饰、龙形和螭形石盖纽等,其中玉剑饰有94 件,但剑首、剑格、剑璏、剑珌各占数量不一,无法完全匹配成套;嵌饰,如兽形石嵌饰、双狼猎猪纹石嵌饰、兽面纹玉嵌饰以及占很大比例的球状、片状、半瓶状等几何形玉嵌饰等,说明当时人们喜欢在青铜器和漆器上嵌饰玉石器。 就玉器器形而言,包括约 40 种西汉时期常见器形,另有兽形石嵌饰、双狼猎猪纹石嵌饰、兽面纹玉嵌饰和琉璃席等新出现的器形。而舞人玉佩、蟠虺纹龙首纹龙形玉饰等是战国时期加工的老玉器,韘形玉佩同时雕饰龙、凤、螭纹者较为罕见。 就玉器纹饰而言,谷纹、涡纹、蒲纹、兽面纹、龙纹、螭纹、凤鸟纹、龟纹等均是西汉常见的纹饰。 就玉器材质而言,除玉料、玉片和几何形玉嵌饰以外的约 240 件加工成器中,约 70%为和田玉,其中以和田白玉为主;约 20%为玛瑙、水晶和石英;约 10%为岩石。就加工工艺而言,使用了切割、钻孔、阴刻、阳刻、磨抛、掏膛工艺以及浅浮雕、高浮雕、镂空雕、活环、镶嵌、拼接、改制等复合工艺和技术,显示出当时加工玉器的工艺复杂、技术高超。 就保存情况而言,由于保存在较为封闭的墓葬埋藏环境中, 玉器表面多风化成灰白色、灰黑色,但整体保存较好。
- 0000
- 0001
- 0000
- 0000
- 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