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陶之乡:甘肃彩陶之瑰丽神奇的精神世界
书接上文彩陶之乡:甘肃彩陶之生动形象的仿生纹我们在基本回顾总结甘肃彩陶上那些模仿生活中的植物、动物及日常活动的纹饰。然而,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古代先民往往能够创造发明一些纹饰来体现自己的精神生活。而精神生活是人类社会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们生活在自然中,从自然界获得食物、阳光和水,通过努力改善自身的生存现状,有成功的喜悦,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经历过的各种危险的恐惧。所以对自然产生了愉悦、依赖、敬畏心理,这种情感不仅体现在原始信仰中,也反映在世俗生活中。彩陶艺术便是远古先民追求精神生活的实物证明。
新石器时代至青铜时代,甘肃先民往往将自然现象与人类的生老病死、吉凶祸福联系起来,原始信仰也就成了人们最重要的精神支柱。彩陶纹饰中最能体现这些特征的就是鲵鱼纹与神人纹,它们的共同特点是将自然生灵与人结合起来,体现了原始信仰中灵魂互通的朴素思维。
鲵鱼纹,鲵鱼是栖息在山涧溪流中的大型两栖动物,叫声似婴孩啼哭,俗称娃娃鱼。鲵鱼纹是甘肃地区仰韶文化晩期的特色纹饰,多装饰在彩陶瓶上。早期鲵鱼纹头部为人脸形象,双目圆睁,张口露齿,身体弯曲扭转,遍布鱗片状的网格纹,两侧饰爪形纹,形象写实生动,具有鲵鱼、人、蛇三者组合的特征,有学者认为它可能是人首蛇身的伏羲形象。以后的鲵鱼纹趋于几何化,身体变为宽边月牙形,再变为多边形,头部消失,演变成了一种装饰性图案。
神人纹大多装饰于壶、罐的上腹部和盆、钵内壁,主要特征是人蛙合体,人首蛙姿。头部绘作圆圈,身体绘作宽带,四肢多以两节折带表现,向上折曲,脊柱直接地面,具有很明显的原始宗教色彩,是马家窑文化中晚期彩陶代表性纹饰之一。有的学者直接视之为蛙纹。半山早期神人身体比例协调;半山晚期则变得较为抽象,头部圆圈变大,内填各种纹饰。上下肢弯折处有数目不等的指爪;马厂早期神人纹演变得更为抽象,有的身体变成了圆圈,而侧面则只有躯体,头部被完全省略。马厂晚期进而将代表身体的脊柱也省略,简化为肢爪纹,最后演化成三角折带纹和回形纹。
先民们在探索彩陶纹饰艺术的同时,对立体塑形也给与了一定的关注。雕塑题材主要为人物、动物形象,制作工艺有捏塑、堆塑、贴塑、雕刻、镶嵌、镂空等。其中有许多雕塑与彩绘相结合,堪称艺术珍品。大件作品的创作意图大多与信仰有关,一些小型动物陶塑则可能属于玩偶。这些作品往往能捕捉到创作对象最突出的特征,反映了史前先民准确的观察能力色的表现能力和日趋丰富的审美情趣。
人头形器口陶罐,人们在探索世界的同时,也在观察自己。仰韶和马家窑文化时代的人形雕塑大多为陶壶的人头形的器口和器盖。这种将陶壶作为人身体一部分的雕塑数量不多。这些人像是人是神?是男是女?意义何在?众说纷纭,但比较一致的认识是,它们应该包含了某些原始信仰的因素。
足形器是齐家文化和四坝文化的特色陶器,一般是人形罐、靴形足陶罐,还有两足鸟形罐、三兽足罐和有足陶埙等器形。足形陶器非常独特可作为鉴别遗址文化属性的标准器。
音乐与舞蹈是人类表现情感最直接的艺术形式。从民族学的材料看,上古时代的乐舞与原始信仰的关系非常密切,后世的很多节日庆典都源自古代的祭神仪式,而乐舞则是这些仪式中不可或缺,有时甚至是最为重要的环节。宗教功能之外,音乐舞蹈也与世俗的精神生活不可分割,载歌载舞的集体活动也是愉悦人心,促进社会交流的重要手段。许多陶制乐器和彩陶中的舞蹈纹则是这些原始乐舞的实物见证。
舞蹈纹,甘青地区的远古文化盛行集体舞蹈。大地湾仰韶文化晚期的地画上就有双人舞蹈的形象;马家窑期出土过多件舞蹈纹彩陶盆,表现为多人手拉手跳舞的场面;马厂期陶壶上一些二方连续的神人纹围绕壶身一周,俯视时也像一群人手拉手在聚会、歌舞。
陶鼓在仰韶时代即有发现,外观似高足盘,盘面一侧蒙皮,器底开口较小。器身不大,属于手鼓。使用时一手持握细把,一手拍打鼓面;马家窑时期发现过很多陶鼓,器身较大,击鼓的一端多呈漏斗形,口沿外侧分布一周用于蒙皮的钩形钮。鼓身中部为圆筒形。陶鼓两端对应位置各有个器,穿绳后可以挎在肩上,边击鼓边舞蹈。
通过几篇更新,我们基本理清了甘肃彩陶发现与研究的历史(彩陶之乡:甘肃史前彩陶的研究历程),甘肃彩陶各个阶段的特点和概况(彩陶之乡:甘肃彩陶五千年(从大地湾到沙井)),甘肃彩陶最基本的几何纹饰(彩陶之乡:甘肃彩陶之变化莫测的几何纹),甘肃彩陶中模仿日常生活的纹饰(彩陶之乡:甘肃彩陶之生动形象的仿生纹)以及本篇主要关于甘肃彩陶中反应精神生活的纹饰。希望这些小文能对大家以后看展览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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