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豪门,美如女神,两次拒婚,誓死不嫁日本人,107岁仍在
人能活100岁已非同寻常,而107岁仍健在的就是传奇了!
就像传奇的宋氏三姐妹一样,民国时期的严氏三姐妹也一样传奇。
严氏三姐妹的老大严彩韵是位生物化学家,她是中国最早从事生物化学研究的女学者,长寿91岁;比她小一岁的妹妹严莲韵也是位著名的才女,毕业于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化学系,后成为一名教育工作者,高寿101岁;而比她小两岁的妹妹严幼韵,这位复旦大学的校花级才女,后来嫁给著名外交家顾维钧,她曾就职于联合国,则长寿达112岁!三姐妹总寿命达304岁,也是古今罕有。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她们三姐妹的亲侄女也是一位超级寿星,如今107岁仍健在。她就是曾被誉上海滩第一名媛的严仁美。本文就来看看严仁美一生如何的坎坷与精彩:她曾在幼时7剃光头,曾两次拒婚,誓死不嫁日本人,结婚时不用伴娘和伴郎,却请了10个保镖……
(一)豪门中的艰难诞生
严仁美的诞生无疑充满艰难,甚至她来到世间本身就是一种不幸中的幸运……
说严家是豪门一点都不夸张。严仁美的曾祖父严信厚曾是清朝名臣李鸿章的幕僚,是清末著名实业家、书画家,他曾在上海创办中国第一家银行——中国通商银行,并任第一任总裁,还创办了上海总商会及众多官私企业,被誉为宁波帮的“开山鼻祖”。严仁美的祖父严子均也是位巨商,世称“多才善贾”,以经营钱庄著名,曾任清政府农工商部的员外郎,民国时曾任上海总商会会董等。
严信厚和严子均
而严仁美的父亲严智多虽才智稍逊其父、祖,但他是严家的长房长孙,地位显赫,也非寻常之辈,娶湖州南浔“四象”之首的小莲庄刘镛孙女刘承毅为妻。南浔有四象八牛七十二墩狗之说,钱财百万以上才为“象”,也就是说刘家乃湖州著名古镇南浔的首富。
如此说来,严仁美绝对是出生在豪门了。但她出生得确实艰难甚至有种苦难色彩。首先她是个早产儿。母亲刘承毅怀她8个月时,因一次意外(发高烧等)而生下了自己的头胎。其次,严仁美还是难产的“产物”。母亲为生下她折腾了三天三夜,受尽痛苦,几乎付出生命代价,尽管生产成功,但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好不容易出生了,严仁美还并不受家人待见。一是,母亲头胎生了个女孩,令家人不愉快,那时候重男轻女思想还很严重;关键是,早产儿发育不良,严仁美刚出生时非常难看,又瘦又小,满脸褶皱,而且还没有头发。不说别人,就连母亲刘承毅都难过地大哭,这么丑的孩子,真是令人不愉快。说实话,父亲也真是不想要这个丑丫头啊……
好在祖父严子均是个开通之人,心态也好,就劝自己的儿子、儿媳:孩子丑不怕,长长就好看了。我不信我严子均的孙女会是个丑娃娃?他安慰着孩子的母亲,然后亲自给孙女起了个美丽的名字:严仁美,希望孙女长大就美丽了!
可怜天下祖父心!
在公婆的安慰下,刘承毅打理好心情,开始精心养育自己的女儿。为此,母亲可没少花力气。比如在女儿头发这事上,母亲是大伤脑筋。严仁美头上老是稀稀拉拉几根头发,令人担忧。母亲听说小孩头发剃光就会长头发,便在严仁美两岁之内,先后7次将其头发剃光,但效果却不大。母亲想尽一切办法,后来又让一位当小儿科医生的亲戚将小女儿带到英国去,经过几番治疗和调养,才让女儿长出不少头发。
果真没有辜负爷爷的期望,严仁美长出头发之后,是越长越漂亮,五六岁时已经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仙女了!然而,命运却又给了她当头一棒。1921年,因生女儿留下病根的母亲刘承毅,因一次高烧而不幸离世!
然而还没有完。也是在这年,平常很疼爱严仁美的老祖母也离世了。一连失去两位至亲,对6岁的小仁美来说真的是一种打击。不要以为这时的她还不懂事。怎么会呢?母亲和奶奶相继去世之后,她是经常大哭着要妈妈,要奶奶。她的奶妈是怎么哄都不行:可怜的孩子啊,我哪去再给你找个妈妈?哪能再给你弄个奶奶?
找不来不行,小仁美就哭。那时候父亲和爷爷都忙(爷爷还不到50岁),也不能老来安慰严仁美。那时她的太婆(就是严仁美曾祖父留下的妾室)见她可怜,就把小仁美抱过来养了。
就这样,严仁美跟着太婆长到8岁,开始进学堂读书了。
(二)冰雪聪明的小才女
有那么优秀的基因,严仁美读书那不是一般的优秀,早早就成了小才女的存在。
这时候要提到一个女孩,她叫吴靖。吴靖后来也成了一位大才女,是清华大学的第一届女生,也是民国的名媛之一,她后来嫁给了张学良夫人赵一荻的哥哥。吴靖是严仁美太婆的外孙女,是严仁美的表姑,但却仅比她大三四岁。当严仁美跟着太婆生活时,太婆也把吴靖带在身边,让她陪伴小仁美。这样严仁美便同这个叫吴靖的长辈成了“闺蜜”。二人十分友好。在吴靖的陪伴下,严仁美的童年才有了欢乐。
左一吴靖,右二严仁美
话说严仁美到8岁时开始读书,她上的学校是其后母的姑妈任职校长的启秀女校。当时吴靖也和她一个学校,在表姑的照顾下,严仁美读书很开心。可三年之后,吴靖便离开上海,回天津了。两人依依不舍地分手时,严仁美还哭了一鼻子。
吴靖走后,父亲严智多又把年幼的严仁美接回了家。父亲思想比较保守,只让女儿读自家的私塾。严仁美很不情愿,但也丝毫没有办法。直到两年之后,严仁美的姑姑严莲韵到上海中西女中任教。
此时,13岁的严仁美已经是冰雪聪明,她感到自己外出读书的机会来了。她去找严莲韵,缠着姑姑带自己到中西女中。姑姑当然答应了,但父亲还是不答应。于是严仁美又去找开明的爷爷,最终在爷爷和姑姑的敦促下,父亲终于把严仁美放走了。
上海中西女中旧址资料
中西女中可是一所名校,像宋氏三姐妹、张爱玲等,都曾就读于此。在中西女中的严仁美也曾一度“风光无限”。她同另外七个出身富贵的女孩组成在当时名噪一时的“八人团”,其中有民国财政次长张寿镛的女儿张涵芬,上海著名实业家黄楚九的女儿黄惠宝,中国驻法国大使的女儿唐民贞,福建富商林家的小姐林樱等。
这八个大家闺秀经常一起行动,她们相约出席舞会,相伴出去春游等,一个个漂亮可爱,常常引来别人的喝彩。那一段日子,是严仁美最无忧无虑、潇洒浪漫的岁月。
然命运多舛。当严仁美在中西女子上到初二时,家族里出了一件事,改变了她的命运。
严仁美的“闺蜜”,表姑吴靖为追求自由恋爱,同别人私奔了。这还得了?向来家教严厉的严智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认为这都是女子读书惹的祸,为了防止女儿也出事,便强行把严仁美从学校拉了回来。
严仁美当然不服,她反抗。为了再去读书,她同父亲大闹一场。最终父亲退了一步说:再给你一年机会,如果你能每门都考到90分以上,那就让你继续上学!
好啊!严仁美咬咬牙答应了。她开始发奋了。本来在中西女中,严仁美学习并不算好。因为那是个教会学校,老师大都是美国人,用英语教学,严仁美英语基础差,因此学习比较吃力。这也是父亲给她让步的原因,他认为自己的女儿根本不可能用一年时间,把所有功课都达到90分以上。
但严仁美就是严仁美,她不信自己不行。她发了狠,开始恶补英语,继而各门功课都突飞猛进。结果出人意料,她在初三毕业考试时,竟门门功课成绩都是A,考了个全年级第一!
严仁美是心花怒放,这下看老爹有啥说,嘿嘿。可当她拿着成绩单找父亲时,严智多竟耍起赖来,还是不让严仁美继续读书了。原来,他只是玩了一个缓兵之计。在女儿读书时,他自作主张,已经把严仁美许配给人家了!
对方叫马冠梁,父亲是苏州的富商,有钱庄、当铺、米店等产业,家底殷实。严智多同马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1929年,严仁美的小姑严幼韵,曾经复旦大学的美丽校花举行隆重的结婚典礼。当时14岁的严仁美也出席了婚礼。她那如女神般的容貌惊艳了婚宴现场,结果就被出席婚礼的马家人看上了。
马家向严家提出了联姻的要求。两家门当户对,再加上马家公子马冠梁也长相英俊,严智多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严仁美要被父亲包办婚姻了!这怎么行?父亲怎么说话不算话?于是严仁美脾气上来了,又跟父亲大闹。父亲把她关了起来。她决不屈服,进行绝食斗争,绝食了两天。
消息传到外婆家,外婆心疼啊!于是外婆带着五姨妈来到严家,直接找严智多算账了。双方为此还吵了一架,弄得很不愉快。严仁美不吃饭又整天生气,不久就生了重病。气的。
严仁美气成了肺病。父亲只有让了一点步。那时严仁美的外公已经搬到杭州住了,于是她就被外公带往杭州疗养。在杭州,外公还专门为她在房顶加盖了一间玻璃房给她晒太阳。严仁美在杭州呆了一年,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
此时父亲又催她嫁人了。无奈,她与父亲最终取得妥协——嫁人可以,但要继续上学读书。
(三)委屈嫁人
就这样,还没有完成学业的严仁美便嫁给了马冠良。之所以如此匆匆结婚,还有个原因是,马冠良的母亲得了重病,马父要让儿子早点结婚给夫人冲冲喜。好在婚后,严仁美还能继续读书。
但好景不长,严仁美怀孕了,她不得不从学校回来。不过刚回来那一段,她的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小夫妻俩,郎才女貌,双方相看两不厌。家里还专门请了英国教师,严仁美在家仍可以学英语,仍然有社交活动。当时他们夫妻经常与赵四小姐及其兄嫂一起出去玩。当然赵一荻的嫂子就是吴靖,也是严仁美的“老闺蜜”了。她们玩得很是开心。那时上海滩仅有两辆最新颖、最时尚的别克敞篷轿车,一辆是赵四小姐的,一辆就是马家的。
不过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孩子出生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马家本质上还是旧式家庭,跟崇尚洋务的严家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样夫妻俩就有了隔阂。严仁美是接受过洋教育的新女性,而丈夫只是一个是旧传统家庭的少爷,二人思想观念、生活习惯等方面都格格不入。于是就出事了。
马冠良对生过孩子的严仁美厌倦之后,便凭着自己的风流倜傥,开始在繁华的十里洋场潇洒快活,追求奢靡的生活,甚至发生了出轨行为。这如何让性格泼辣、有自我独立意识的严仁美受得了?严仁美在对丈夫劝解无效后,无法容忍,毅然提出离婚。起初马家当然不能接受,这多没面子啊?
这时,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顺理成章地闯入严仁美的生活圈。她就是宋氏三姐妹的老大宋霭龄的女儿孔令仪。作为一代枭雄孔祥熙的长女,孔令仪被誉“孔大小姐”,在当时也是十分有个性、很另类的人物。她同严仁美结交后,两人无话不谈,很快成为知己。于是严仁美便成为孔家的座上客,她跟宋氏姐妹都有交际,甚至同孔令仪一起对宋霭龄称“妈咪”。
宋霭龄
对于严仁美的不幸婚姻,孔令仪和她父母也都十分抱打不平。如此严仁美的腰杆便硬了起来。需要指出的是,严仁美还有一个强硬的“后台”。此人就是她的干妈盛关颐。盛关颐是清末第一官商盛宣怀的女儿,不仅出身显赫,而且也是宋美龄的闺蜜(二人同在美国留过学,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于是在孔、宋、盛三大家族的强力支持下,马家不得不妥协,严仁美得以成功离婚。
不过马家也不是吃素的,离婚可以,孩子不能带走。严仁美只得丢下孩子,“净身出户”。
严仁美也想得开,此时的美女才20出头,摆脱婚姻的羁绊之后,又过上了洒脱的生活,她同吴靖、赵一荻、孔令仪等几个姐们儿打得火热,经常出入一些高档的交际场所,成为上海滩不折不扣的一流名媛。
(四)怒拒日本人
然而红颜“薄命”,乱世中的美人总是命运坎坷。没潇洒多久,严仁美再次陷入人生之囧途。
1941年,上海的抗战局势陷入紧张状态。严仁美的干妈盛关颐要离开上海到大后方重庆了,她邀请干女儿同行。但严仁美毕竟眷念自己的三个亲生儿女,他们还小,于是她就留在了上海。盛关颐临走前,把自己在新康花园15号的豪宅交给了干女儿:我远走重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房子就归你了!
这栋豪宅非常漂亮,严仁美本就喜欢,这下成自己的了,于是她就把房子又装修了一番,欣欣然住了进去。然而,这座豪宅却给她惹下了大麻烦。
那时在上海的日本人非常蛮横。特别是那些军官,仗着手里有枪更是肆无忌惮,他们看中什么,就想弄到手里。一个叫山本的军官,看中了严仁美的房子,这天,他以租房为名见到了这位上海滩的名媛。
一见到女房东,山本傻眼了。没想到房子漂亮,房子的主人更漂亮。于是他贼胆爆发,想来个财色双得。他告诉严仁美说,我太喜欢你了,你嫁给我吧!
呵呵,你这是爱屋及乌吗?房子连人一起要不是?休想!严仁美当然严词拒绝。
可这个日本人不死心,他找了个汉奸给严仁美传话,表示自己是大军官,你严仁美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鬼子的恐吓,严仁美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从干妈的房子里搬出来躲回娘家。可山本穷追不舍。严仁美又被迫搬到亲戚家。山本仍不罢休,他甚至摸清了严仁美的家族关系,隔三差五对严家进行骚扰,让严家鸡犬不宁,整日担惊受怕的。
当然严家势大,也不会对日本人屈服。为了摆脱山本的纠缠,严仁美的父亲做出决策,把女儿再次嫁出去,断了山本的心思。
这也是一个无奈之举。严仁美也没法再反抗父亲,只有答应。
不过这次严仁美运气还是不错的。男方叫李祖敏,也是出身显赫,李家也是宁波大族。只不过李祖敏是庶出,是父亲的姨太太生的。但严家也不顾这些了,看中李祖敏本人就行了。当然李祖敏也非常优秀,人品端正,光华大学毕业,学通中西,自己也经营着一个企业,妥妥的一个少年才俊。
严仁美同李祖敏见面后,也是志趣相投,不久两人决定闪婚。
李祖敏也是有魄力,为了保护新娘,防止日本人的捣乱,结婚那天,他不要伴郎、伴娘,却直接请了10个彪形大汉当保镖,保护结婚典礼。
后来,严仁美的婚礼还上了报刊新闻。新闻照片上,这对新婚夫妇器宇轩昂,在一干保镖的环绕中傲然挺立,有种睥睨一切的凛然正气。估计小日本看了也是干瞪眼。
也是上天眷顾,严仁美的第二段婚姻虽也是父亲包办的,却歪打正着,婚后,夫妻俩十分恩爱,育有一子一女,生活美满。
严仁美家庭照
(五)最后的名媛
严仁美再婚后,也没有忘记自己留在马家的孩子,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她数次到马家交涉,试图要回孩子,甚至不惜到法庭打官司,但都没有结果。
直到建国后,严仁美研究了《婚姻法》,认为自己可以合法得到子女的抚养权,于是接着同马家打官司。最终在丈夫李祖敏的大力支持下,终于如愿以偿,和儿女们团聚了。
李祖敏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因此严仁美后来的生活还是比较自由而幸福的,她在事业上也有一定成就。1951年,在为抗美援朝捐献飞机大炮的运动中,严仁美表现积极,她不仅带头捐款,还发动工商大户的家属捐款,因工作出色,被选为上海徐汇区的第一届人大代表。
改革开放后,严仁美还亲手办了两个实业:“侨友服务社”和“侨星托儿所”,主要为侨眷服务,并通过华侨,为国内企业争取海外投资。
严仁美被称为最后的民国名媛。她带着一个世纪的芳华,从容走过,如今107岁仍健在。她四世同堂,全家上下共37口人,曾长孙也有十八九岁了。
严仁美漫长的一生没有虚度,她曾为争取爱情自由、独立意识而努力过。他两次拒婚,第一次尽管失败,同父亲妥协,错嫁马冠良;但第二次坚决拒绝无理取闹的日本人,表现出了一种可贵的民族气节,或者说是贵族之风,都应给予肯定。
严仁美一生尽管没有多大的成就,没有她的一众闺蜜,比如赵一荻、吴靖、孔令仪那么出彩,但她平平淡淡从从容容,也活出了本真的自己。再者,仅从长寿,从子孙满堂这点来说,也是完爆了她的闺蜜们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文/说历史的女人·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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