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父复仇杀一家4口,3次越狱被假释后成知名教师,但结局逆转
(说历史的女人——第1632期)
在人类历史上,他是一位非常特殊的死囚犯,因为他的一生曲折而传奇,最关键是他的人生经历引发了热烈的社会大辩论和思考。
——引子。
他叫约瑟夫·福尔摩斯,在他出生不久,父母就先后离世——没有父母的孩子像根草,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不过,幸运的是,很快他就等来了一个收养他的人,这是一位非常善良温厚的男人,一位好父亲。养父对约瑟夫·福尔摩斯视若己出,非常疼爱。就这样,约瑟夫·福尔摩斯在养父这里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爱护,他感到很幸福。
但是约瑟夫·福尔摩斯的养父有一个不良嗜好,那就是在工作之余,喜欢到赌场里去试试手气玩一把。结果,在约瑟夫·福尔摩斯14岁的时候,他的养父在赌场里试运气时遭到陷害,被夺去了生命。
丧父之痛,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让他失去了活着的唯一一根稻草。可以说,夺取他的养父,如同夺取他的生命,成了他心中的深仇大恨,这种仇恨让他失去了理智——于是,他要为养父复仇!当然他复仇的手段或方式非常过激,那就是找到杀害养父的仇人后,寻机悄悄潜入其家中,将其一家4口人全部杀掉,杀人后他还放了一把火,然后逃走了。
但是他逃走没有多久,就被警察给抓住了。可是,他只是一个14岁的少年。按照美国法律,这个年龄他还无法被判处死刑,所以只能判处无期徒刑。原本事情该到此为止,就算结束了。但是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而言,事情却并未结束——因为为养父复仇杀了4个人,也未能消掉他内心的仇恨。总之,他内心的仇恨太深——在监狱中,当他得知杀父仇人的亲属还有人存活于世,他内心的仇恨就又被点燃了起来,他的理智丧失殆尽,他一心只想再去复仇。
可是身在监狱,如何复仇?他想到了越狱!另外,从小曲折的人生经历,锻炼了他顽强不屈的意志力和不断挑战自我的毅力。因此,在别人看来根本没有机会的监狱,对于他而言,依然充满了希望。自从产生了越狱的念头之后,约瑟夫·福尔摩斯就开始时时处处寻找时机。不过他发现,在这所看守戒备森严的监狱,采取陈旧的方式想越狱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采取独特的手段。
所谓“生活处处充满了机遇,只要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有一次约瑟夫·福尔摩斯和狱友犯人一块劳动,因为天气十分炎热,有的犯人就把衣服用水浇湿穿到身上,约瑟夫·福尔摩斯也照做。可是他发现被水弄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是很凉快,不过湿衣服贴在身上,脱起来却很不容易。于是,他脑子灵机一动——利用湿衣服和墙之间的粘合力,然后抓住衣服的一端,能否攀上监狱的墙?
在一般人看来,就算湿衣服和墙之间有一定的粘合力,但是其粘合力大概也是不足以撑得住一个人的体重的,因此,这种方式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也正因此,也不会有人去做这样的尝试。但是约瑟夫·福尔摩斯却是一个勇于尝试的人,即便认为不可能实现,但他也要去试试。
于是,在一次劳动中,在紧挨着监狱的一处比较低矮的墙边时,他趁监狱守卫不注意的时候,迅速脱下身上湿漉漉的囚服,让监狱的墙边摔了上去,然后抓住一端往上一蹿,竟然发生了奇迹,他借助湿衣服和墙的粘合力,一手抓到了墙头。事到如今,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一股脑儿快速爬上墙壁翻越了出去。
等监狱守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翻越而出,就这样约瑟夫·福尔摩斯逃走了。成功越狱的约瑟夫·福尔摩斯一边躲避警察的追捕,一边暗中悄悄寻找杀父仇人的亲属。但是没过多久,约瑟夫·福尔摩斯就出现了新的危机,那就是生存危机。可是约瑟夫·福尔摩斯没别的本能,凭着以前跟养父学习的赌博技能,便跑到赌场里去试运气,但是十赌九输,他在赌场的运气也并不太好。于是,他开始了偷窃。
不过约瑟夫·福尔摩斯在偷窃的时候,也选对象,只偷富人,不偷穷人。反而把从富人那里偷来的钱财,一半散给穷人,另一半则拿到赌场里去试运气。约瑟夫·福尔摩斯凭着聪明的头脑和灵巧的手指,很快就在赌场上找到了自己的地位,赚了很多钱,但同时也结仇不少。
结仇之后,麻烦就出现了,结果一次因为在赌场被找麻烦他大打出手,在混乱的打斗中,警察闻讯赶到,他冲破重围,竟然逃了出去。不过,这次他没逃走太久,半年后就在另一个赌场被警察抓获。
再次入狱的约瑟夫·福尔摩斯并不安分,他开始筹划第二次越狱,不过这一次他好像没费什么劲就逃了出来。那是冬天,一场大雪后,监狱组织囚犯们出来扫雪,他利用囚犯们把雪团扬起来的短暂时机避开监狱守卫的监视,竟然他走了。不过,这次越狱后,仅过三个月他就被抓了回来。
但是约瑟夫·福尔摩斯毫不气馁,他又开始筹划第三次越狱。这次,他又成功越狱。不过,这次他越狱仅一个星期就被再次抓获。
在约瑟夫·福尔摩斯第三次成功越狱被抓回监狱后,他发生了巨变,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心的——身心疲累的约瑟夫·福尔摩斯觉得越狱——被抓、然后再越狱——这样的循环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他开始思考三个重大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度过吗?就这样在越狱和被抓回这样的循环中度过吗?
第二个问题是难道人活着就是杀人和被杀吗?自己深爱的养父被杀固然冤枉,可是那些死于自己刀下的人呢?他们岂不是也死得很冤吗?
第三个问题是想帮助穷人,难道只能用偷来的财物去帮助吗?难道没有别的更好的方式吗?
总之,在思考中,约瑟夫·福尔摩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不能让自己的人生中除了偷盗、杀人,就是越狱,人生应该有另外的更好的样子。
在无尽的黑夜,在冰冷的牢房,他想到这些之后,毅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再也不越狱了!
那么做什么呢?他开始了学习,他想通过好好学习知识获得减刑。虽然约瑟夫·福尔摩斯以前没有读过书,也没上过学,但是他天资聪颖,而且比一般人都更加勤奋,结果经过他的努力学习,他进步很快,监狱方面对他也另眼相看,积极去帮助他。数年之后,约瑟夫自修完了各种课程,竟然还拿到了学士学位!
一个杀人犯,一个越狱狂,发生如此巨变,堪称一个典范。监狱方面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的转变,也是非常高兴,于是根据有关法律,主动帮助约瑟夫·福尔摩斯进行了假释。就这样,约瑟夫在服刑13年后,因为监狱方面的假释措施,他出了监狱,成了一个真正的自由人。
此时的约瑟夫·福尔摩斯呼吸着监狱外面新鲜的空气,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和自由,这种快乐和自由与自己越狱而出的那种自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当然,约瑟夫·福尔摩斯本人也非常珍视人生能够重新开始的这样一个机会。所以,出狱之后,他完全告别了过去的自己,偷盗和赌场,对于他来说,成为过去式。
为了让自己重新开始,他选择离开,来到了附近的陌生城市,在这里的一所中学,他找到了一份工作——教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在这里勤奋地工作,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新人生。
他知道自己的今天来之不易,所以比别人都更加努力,因此在工作岗位上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数年之后,他成了同行眼中的模范,成了学生眼中才华横溢的良师。总之,他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自己的才干,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和社会的尊重。
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而言,他曾经为父复仇而杀一家4口,3次越狱被假释后如今成了一位教育界知名的教师,这是多么逆天的转变,他倍加珍视,如果事情一直这么发展下去,笔者相信约瑟夫·福尔摩斯一定会继续努力,把这种努力状态保持到生命的终结,但是意外的是,因为一次意外,最后他的人生结局却再次发生大逆转,走向深渊。
改变约瑟夫·福尔摩斯人生命运的是一次法律条款的修正。事情是这样的,原本约瑟夫·福尔摩斯被假释后,因为表现突出,被审理他案件的法院列为模范假释人员,于是他每年只需到法院汇报一次自己一年来的基本情况,而且这个汇报也是秘密进行,并非公开,因此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的社会关系并未任何影响。
约瑟夫·福尔摩斯对于法院的宽大,也是心存感激,所以更加努力工作,希望能够在教育界做出更杰出的成绩以回报法院给自己的重生机会。但是命运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努力而善待他,而是给他开了一个恶毒的玩笑——美国司法界忽然出台了一个新政策,那就是对有关假释人员的法律条款做了一些调整——相关的司法部门有义务将假释人员的以往经历如实告知其雇主。
这条法律条文,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而言,简直如一个噩梦。
约瑟夫·福尔摩斯工作的学校,不久就接到了司法部门寄来的一封信,大信封中装满了被约瑟夫·福尔摩斯早已斩断并抛弃的人生经历。那是一段噩梦般的人生经历,在那段人生经历中,充满了杀人、越狱、赌棍等可怕的元素。校方看罢约瑟夫·福尔摩斯如此“精彩而刺激”的人生过往,惊得目瞪口呆。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说,已经知道。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有着这样人生经历的人来做教师。因此,约瑟夫·福尔摩斯被开除了。
如果不能做老师,那么做别的工作也行,约瑟夫·福尔摩斯还是希望能够好好做人的,但是他被媒体盯上了。在美国,如果被媒体揪住,就算你是总统,也可能被落下宝座,何况一个普通人呢。对于约瑟夫·福尔摩斯这样的重磅新闻,媒体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那是大写特写,结果约瑟夫·福尔摩斯成了一个“社会公敌”式样的人物,再也没有任何一家单位或雇主敢雇佣他了。
一个人存在于社会,生存是第一重要的。但是如今约瑟夫·福尔摩斯已经被社会孤立,失去了生存的保障。他,很快便陷入到了黑暗的绝境之中。
面对物质上的生存困境,以及精神上被社会误解和责难的精神困境,他非常痛苦,也非常不理解:难道一个人犯了一次错,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做人吗?难道他拼尽了全力去改正过错、回报社会,也不能被原谅和认可吗?
这样想时,在绝望中的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初衷:难道我最初想通过好好做人来改变的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吗?
慢慢地,他开始沉沦,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内心又开始生根发芽,既然被社会和人们所抛弃,那么我又何必继续努力好好做人呢?于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着,他又走上了“不归路”——在一个深夜,他敲响了一位老人的房门,他原本要杀人的,但是在看到对方是一位老人,而且老人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之后,他放弃了杀人的念头。
不过,不久之后,他就被警察抓获了。
但是这一次,他内心麻木,如同行尸走肉,对自己所犯之罪供认不讳,结果被判30年监禁,关押在美国巴尔的摩的马里兰监狱服刑。
在马里兰监狱里,他可以忍受监狱里的黑暗,但是却无法忍受社会和公众对他的残酷的攻击。一想到媒体对他的描绘,所用的字眼,他内心的仇恨就无法控制,浑身就气得发抖起来。在这样的仇恨中,他内心的不甘心越来越强烈,于是,他再次产生了越狱的念头,不过他越狱的目的不是为了所谓的自由了,而是为了去报复社会了。
就这样,他开始筹划,不过这一次越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因为,他的名气很大,所以监狱方面对他的监管格外严格,每天户外活动时机被限制在一个小时,此外他的牢房门外时刻都有狱警巡逻。但他从不气馁,一直如狼一样安静而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这一等,就是8年之久。
在一次外出放风的时候,他无意中在地上发现了一根小铁棍——是不久修理房子的建筑工人不小心所遗落的——约瑟夫·福尔摩斯便以蹲下系鞋带为掩饰将其带回了牢房。
有了工具,约瑟夫·福尔摩斯的越狱行动真正开始实施。不过,这一次,约瑟夫·福尔摩斯的方式非常传统,那就是他计划挖一条地道逃出去。为了实施计划,他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工作步骤:
第一步是借助傍晚守卫听广播的时间,把那根铁棒一端磨出一个小小锋利的斜面,单是这一项工作,他就进行了一个月才完成;
第二步是继续利用守卫听广播的时间,在牢房的石制地板上选择了一个保险的位置,把那里的地板撬了起来,这个工作也花了一个月时间。
第三步开始挖地板下面的混凝土。这项工作进行了4个多月。但是挖开混凝土层后,真正的挖地道工作才算开始。
不过约瑟夫·福尔摩斯毫不气馁,继续悄悄干着。正当他干劲十足的时候,监狱管理人员把他调到了隔壁牢房,这让他顿时很受打击。不过很快他又燃起了希望,因为他住的那间牢房被安排给了另外一个犯人,而这个犯人与他的个人关系很要好,并且也想越狱。
于是,约瑟夫·福尔摩斯和那个犯人商量好后,他又多了一项工作,悄悄把牢房之间的墙壁给打穿了。就这样,到了夜里,约瑟夫·福尔摩斯就从两房之间的墙洞来到旧牢房,和狱友一起挖地道。两人工作进度很快,用了一年三个月的时间,地道挖好。
到1951年2月18日夜里,约瑟夫·福尔摩斯和狱友在地道中爬了一个小时,来到隧道尽头,爬出地面,互相告别,纷纷消失在了夜色中。
但是约瑟夫·福尔摩斯似乎注定是被命运戏弄的那个人,在成功越狱之后,他的同伴彻底消失,但他却在不久之后被警察再次抓捕归案,回到了他熟悉的监狱。
这一次之后,约瑟夫·福尔摩斯再也没有离开监狱,尽管期间他曾试图越狱,但是幸运之神再也没有眷顾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约瑟夫·福尔摩斯在狱中患了中风,1970年被假释出狱,但是在外面仅过了三年,也就是1973年,年迈的约瑟夫·福尔摩斯因病离世,彻底告别了这个让他“悲喜交加”的世界。
虽然约瑟夫 福尔摩斯去世了,但是他的一生经历和命运,却给世界留下了许多争论和思考——一个犯人,究竟该如何做,才能算是最好的赎罪?
(文/说历史的女人·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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