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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非洲女孩找到中国大使馆,要来中国寻亲:我是郑和水手后裔

我要新鲜事2023-05-23 07:41:270

2005年4月,纪录片导演吴建宁亲自率队,踏上了由南京前往非洲肯尼亚的航船。

作为一手打造出“南京电视台现象”的总编导,能让吴建宁亲自带队出征采访,足见这次采访对象的非同寻常。

“我们这次采访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台内纪录片《郑和下西洋》做准备。”

临行前,面对记者的镜头,吴建宁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表示,之所以决定前往非洲,是因为在一年前,有一位肯尼亚女孩曾给中国大使馆写信,称自己是郑和水手的后裔。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考古工作的不断推进,非洲地域曾出现过郑和船队遗迹的传闻,早已成不容置喙的事实。

但是,郑和船队的成员究竟有没有在非洲繁衍后代,至今仍是一个谜。

在此之前,由于没有足够的影像资料,人们对于这个“郑和水手后裔”的新闻,一直半信半疑。

吴建宁明白,唯有行动,才能让历史开口说话。

站在甲板上,望着被船身激起的浪花,吴建宁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那位肯尼亚女孩,究竟是不是郑和水手的后裔?

如果消息是真,那当年的郑和船队,又到底遭遇了什么?

2005年7月,一位肤色偏黑,笑容大方的女孩,出现在了南京电视台《郑和下西洋》纪录片的首映式上。

“非常高兴能来到遥远的故土中国,感谢故土亲人对我的关心。”

她,就是姆瓦玛卡·沙里夫——那个自称为郑和水手后裔的肯尼亚女孩。

3个月前,面对吴建宁团队的镜头,沙里夫略带着羞涩与激动,用东非沿岸的土语献歌一首,希望亲人们身体健康。

由于太过羞涩,她一次次羞红了脸庞,一首时长不过几分钟的歌,被她来来回回唱过了很多遍。

视频影像传回国内后,不约而同的,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笑容腼腆又真诚的肯尼亚女孩。

几天后,南京方面就发去邀请,希望沙里夫能来到中国,出席纪录片《郑和下西洋》的首映式。

早在长辈们的交谈中,沙里夫就对地大物博、历史厚重的中国充满了向往,几乎是在接到邀请的第一时间,她就答应赴约,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家人。

对于这个从未离开过家乡帕泰岛的小姑娘而言,中国二字,代表着太多太多。

中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自己的祖先,真的曾经生活在那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吗?

一路上,怀着忐忑的心情,沙里夫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排演着与工作人员见面的场景,希望能消除自己紧张的情绪。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来到南京后,工作人员用满满的热情和爱,消融了她心底的担心。

“来到南京后,刚刚落地,工作人员就给了我一个拥抱,热情地向我介绍着这座城市。”

沙里夫表示,虽然彼此都是陌生人,但初次见面时,工作人员给足了独到异乡的她安全感。

在等待首映式开启的日子里,时任南京电视台专题部副主任的孙丽华,带着沙里夫逛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逐一为她介绍着这个特殊的城市。

南京市副市长徐慧玲更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送给了沙里夫一条纱巾,并亲切地为她戴上。

这一切,都让沙里夫倍感温暖。她将纱巾随身携带,以此来表达对中国的感谢与喜爱。

而在沙里夫感受热情好客的人文南京时,连电梯都没有坐过的她,更是感觉到了两国差异明显的现代化脚步。

某次和孙丽华主任一起逛街时,望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沙里夫好奇地瞪大了双眼,欣喜不已。

但在最后结账时,沙里夫却看了又看,只给自己选择了几件款式单调、着装保守的黑色衣服。

对于她来说,虽然爱不释手,但柜台里陈列的鲜艳衣服,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的着装范围。

“你看你的中国小姐妹们穿得多艳丽,小姑娘嘛,穿花一点才好看。”

似乎是看穿了沙里夫的犹豫,一旁的孙丽华主任出言安慰,鼓励她走出“禁区”。

看着镜子中穿上漂亮衣服的自己,沙里夫鼓足勇气点点头,买下了这件鲜艳的裙子。

从那以后,或许是突破了自己心里的“禁区”,沙里夫变得越来越爱美,而周围人的夸奖,也让那个拘谨腼腆的沙里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大方的沙里夫。

一段时间后,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沙里夫参观了郑和遗址,第一次触碰到先人的足迹。

“根据史料记载,10世纪之后,中国就与肯尼亚有了贸易往来。肯尼亚的部分海港,至今还被留存在明朝的航海图内。”

看着自己熟悉的以“慢八撒”、“麻林地”出现在中国的航海图中,沙里夫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明白,这张图,既是郑和船队曾途径肯尼亚的铁证,也是自己身世来历的无言证明。

如果说来中国之前,沙里夫对“祖先”的概念还仅仅只停留在父母的讲解中,那么来到中国后,一次次触摸历史遗物,则更让她体内的东方血液汹涌澎湃。

“我爱中国,我爱南京!”

7月3日,在《郑和下西洋》的首映礼上,沙里夫热情发言,一次又一次表达着对这个城市及国家的热爱。

听着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兴奋之余,沙里夫不禁有多了几番感慨: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鼓起勇气写下那封信,结果又会如何?

渐渐地,沙里夫的思绪,又飘回了给中国大使馆写信的那天...

“大使先生,我叫姆瓦玛卡·沙里夫...是郑和水手的后代。”

2004年9月,一封来信,让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炸开了锅。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大使郭崇立很快意识到,这封来信,很有可能并不是闲杂人等的恶作剧。

早在14世纪的元朝时代,当时的航海家王大渊就在著作《岛夷志略》中,提及自己到访肯尼亚的经历;

而肯尼亚本土上有关中国船队的传说,更是进一步坐实了明朝年间,郑和船队曾登陆交往的历史事实。

只不过,由于年代太过久远,至于在登陆肯尼亚时,郑和船队究竟有没有停留在这里繁衍生息,已经成为无法考证的谜题。

如果这封来信所说非虚的话,那么这个谜题,就尚且还有一丝能被解开的机会。

当即,郭崇立大使便收拾行囊,前往寄信人的所在地——帕泰岛上的西游村。

在那里,寄信人沙里夫和她的母亲正在翘首以盼,期待着郭崇立大使的到来。

“她们的模样,和传统的肯尼亚人不太像!”

还没等船舶稳当靠岸,望着岸边不停挥手的沙里夫母女,郭崇立大使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由于隶属于非洲本土,所以大部分肯尼亚人的长相,都是皮肤黝黑,毛发弯曲,带有明显的地域特色。

但沙里夫母女的长相,却好似并不“纯正”。

皮肤既没有黑人那样黝黑,身形也相比于其他黑人女性更瘦削矮小一些,眼神流转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东方女性的神韵。

这些外貌上的差异,让郭崇立大使更加确信,眼前的这对母女,很有可能真的是郑和水手的后裔。

而紧接着,沙里夫母亲的一番话,更是进一步坐实了郭崇立大使心中的猜想。

“村子里的长辈说,在600年之前,中国的一支船队不幸在海中遇难,船员们被迫登陆帕泰岛求生。”

沙里夫的母亲表示,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常常会听到村里的长辈们这样的说法——在那个年代,村子里的开化程度并不高,村民们对异种人的排斥情绪非常浓烈。

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早上起床的村民,便发现了那支狼狈不堪的船队。

出于对异种人的排斥,村民们不但拒绝医治伤病的船员,还勒令对方不许靠近他们的村落。

本以为遭到如此对待,那些中国船员会愤怒不已。

但让村民们意外的是,即使手持兵器,那些船员们也并没有伤害自己,反而乖乖停在原地休息,与当地的民众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双方的僵持气氛才得以打破。

原来,这里的村民常常遭受蟒蛇的侵犯,但由于武器并不先进,村民们的棍棒不仅伤害不到蟒蛇,还使得后者变本加厉,时常在村内招摇过市。

可以说,这条蟒蛇已经成了村民们的心头大患。

几天后,蟒蛇再度袭击村落,正当村民们手足无措时,船员们带着刀剑赶到,干脆利落地杀死了蟒蛇。

心头大患得以解决,村民们对船员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渐渐地,双方的交往就多了起来。

在西游村的那段日子里,船员们教会村民如何纺织耕种,如何制作陶器,一步步带领着后者走出混沌,感情日益深厚。

等到船队休整完毕准备离开村落时,一部分舍不得离开的船员便留了下来,与这里的村民结婚生子。

当时的“上家村”,就是中国船员与肯尼亚女性定居的固定村落。

只不过由于强敌来犯,上家村在斗争中付之一炬,幸存的上家村村民,被迫来到如今的西游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瓷器碗,就是外婆的妈妈传给外婆的遗物,它提醒着我们身上的中国血统。”

说话间,沙里夫的母亲拿出一只瓷碗的碎片,展示给郭崇立大使。

一瞬间,郭崇立大使的眼神便亮了起来。

这的确是中国古人的制瓷工艺!

无论是碗身的中国元素,还是碗底“大明宣德”的字样,都将这只碗的所处年代定格在了明朝年间。

郭崇立大使明白,如果不是中国的船员旅居于此,那远隔万里的非洲国度,根本不能掌握如此熟练的制瓷工艺。

这样看来,手持瓷器碗碎片的沙里夫一家,确实是当年郑和水手的后裔。

毕竟是前朝遗物,在看到青瓷碗已成碎片后,郭崇立大使的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这只碗原本是完整的,只是可惜,是去年不小心被考察队的旅客打碎的。”

或许是看出的郭崇立大使的遗憾,沙里夫表示,自己一直很珍视这一遗物,只不过百密一疏,还是被打碎了。

闻言,郭崇立大使拿来胶水,小心翼翼将碗的碎片拼合起来,还给了沙里夫一家。

他的这一操作,让沙里夫十分好奇。由于生活贫困,她们并没有见过胶水,更不知道它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效。

“欢迎你到中国来,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临别时,郭崇立大使拍了拍沙里夫的肩膀,表示会跟上级汇报这里的见闻,并邀请她前往祖先的故土——中国游玩。

对于年幼的沙里夫来说,郭崇立的话语,就像黑夜中的明灯一般,吸引着她不断靠近。

只不过在这个贫寒的家庭里,她的中国梦,真的会实现吗?

沙里夫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心愿,竟然会实现得这样快...

从小到大,沙里夫一直都是村中的异类。

由于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村子里的大多数人家,都以捕捞为业,通过贩卖海中鱼虾来维持基本的温饱。

沙里夫家也不例外。

只不过,沙里夫是一个典型的七口之家,有五个儿女需要养活,所以处境要更为艰难一些。

为了减轻家中负担,沙里夫的哥哥姐姐们大多早已成家,出去自立门户。

不愿意过早嫁人的沙里夫,就成了村里女性中的异类。

不同于其他女孩相夫教子的人生观,在沙里夫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无法磨灭的读书梦。

1999年小学毕业后,因为不愿意继续供养几个子女,沙里夫的父亲离家出走,将生活的重担甩到了母亲一个人的肩上。

沙里夫本以为,这将是自己辍学的开始。

但好在,母亲懂得沙里夫的求学心。

为了能让儿女们继续上学,沙里夫的母亲更加忙碌的工作,勉力将她们送进了职业技校的大门。

对于沙里夫而言,这样的人生就已足够。

在母亲的熏陶下,沙里夫早对万里之外的中国充满了向往之情,说起中国文化,她更是如数家珍。

有学可上,就意味着她能进一步走出家乡,甚至来到中国。

可是,职业技校不同于普通高中,只会教授学生基本的英语和斯瓦西里语,这让热爱中国文化的沙里夫倍感遗憾。

无奈之下,沙里夫只能选择自学汉语,学校的图书馆成了她最爱去的地方。

在图书馆,沙里夫接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让她对中国的热情更为强烈。

但让她略感遗憾的是,书本上的知识毕竟有限,无法提供实践上的帮助。

想来想去,沙里夫决定,到更大的省城寻找学习机会。

为了能给自己挣到学习经费,沙里夫一边在学校读书,一边利用课余时间到省城的餐馆当服务生。

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励志坚强的女孩,而她“郑和水手后裔”的身份,更是让周围的人们无比好奇。

正在餐馆里刷盘子的沙里夫,得到了来自好心人的捐助。

对方表示,愿意资助她完成学业,让她不至于这样辛苦。这让沙里夫非常感激。

凭借着好心人的帮助,沙里夫顺利从学校毕业,圆了自己的读书梦。

但只有沙里夫自己知道,她想要的未来,远远不止完成学业这样简单。

为了能进一步实现自己的梦想,沙里夫向中国大使馆去信一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紧接着,《郑和下西洋》摄制组的到来,更是大大提升了她的知名度,让更多中国人了解了她的事迹。

一段时间后,南京方面便发来邀请,希望她能前往中国参观,认祖归宗。

沙里夫明白,自己的转折点终于到来了。

来到中国后,繁华的街道与先进的科技,刺激着沙里夫的神经,她在这里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第一次。

第一次坐电梯、第一次住高档酒店、第一次穿漂亮衣服...等到欢迎仪式进入尾声时,表现出对中国文化强烈热爱的沙里夫,成功收到了留学邀请。

“中国人都非常勤劳,工作节奏也很快,我也要做一个勤劳的人。”

突然间被如此重视,让沙里夫受宠若惊,当即,她便表示,一定会在中国好好学习,不负众人期待。

2005年9月,沙里夫顺利入学南京医科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开始了自己公费留学的全新人生。

“我的先祖曾经拯救了整个村子的人,我也要向他学习,学好治病救人的本领,救治那些没钱看病的肯尼亚孩子。”

在被问到为什么选择学习医学时,沙里夫这样表示。

而随后的日子里,沙里夫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成功通过汉语能力考试、拿到本硕连读的毕业证...

没有人知道,从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到对“山薊、麻黄”等中医词汇信手拈来,沙里夫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5年的刻苦钻研后,沙里夫已经成功考到了武汉华中科技大学,继续攻读博士研究生。

她的这段励志经历,让许多人为之汗颜。

等到终于博士毕业时,沙里夫的一番话,更是让在场的人分外惊讶。

在大多数人看来,沙里夫好不容易从贫困的非洲村庄里走出来,接受了先进的知识教育,所以理应为自己选择一个更好的跳板,安安稳稳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在沙里夫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比自己的温润富足更加重要。

“我准备回到肯尼亚,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那里的人民走出水深火热。”

纵使对中国有着再多不舍,可面对从小生活的故乡,沙里夫仍有一份无法割舍的感情。

更何况,她的母亲还在那里等着她回去。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刚从学校毕业的沙里夫,便眼含热泪,踏上了离开中国的航班。

在那里,她有着更高的使命。

几年后,回到家乡的沙里夫,成了当地有名的“神医”,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医术,她奔走在偏远地区,为那里的人们免费提供医疗帮助。

甚至,她还将自己变成了中非友谊的“信使”,所到之处,都流传着中国文化的佳话。

2020年,沙里夫踏上《世界听我说》 的舞台,将自己的所见所想讲给众人听。

对于她而言,这一路的经历,既是天赐,也是自身努力奋斗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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