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美丽牌"香烟上的女模特在家中遇害,凶手是一位好色民警
1983年秋冬季节,上海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名鹤发童颜、风韵犹存的老年女性。
公安部门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只见这名老太太平躺在床上,惨白的脸上盖着枕巾,鼻孔里有残留的血迹。
房间里虽然整整齐齐,但仔细观察却会发现有轻微打斗过的痕迹...
两天后,死者的身份被公布于众,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死者正是旧社会民国时期,在上海有“十大美女之首”之称的蒋梅英。
上点年纪的老上海人应该都对当年红遍上海滩的“美丽牌”香烟记忆犹新,当年这款香烟的广告宣传海报上画着的那位楚楚动人的美女,正是死者蒋梅英。
当年红极一时的上海滩名模,老年时在自己的寓所内离奇死亡,关于蒋梅英的死因,人们一时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的猜想层出不穷...
那么,蒋梅英为何会在家中离奇死亡呢?死因又是什么?
这还要先从“美丽牌”香烟说起...
1924年,浙江镇海人戴耕莘在姨太太的资助下,决定投资实业。
之后,戴耕莘在朋友的介绍下,购入了上海华成烟草有限公司的全部股份,并成为公司的董事长。
他最初接手这家烟草公司时,公司经营并不景气,但他仍然投入了很大的成本和精力,来维持公司的经营。
后来,这家公司研发出了一款“金鼠牌” 香烟,一下子点燃了上海、乃至浙江等地的烟草市场。
然而,正当“金鼠牌” 香烟大卖时,却被外国一家“金驼牌”香烟公司起诉到了法庭,起诉原因是品牌名称侵权(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商标侵权)。
经过法庭上一番唇枪舌剑的辩论,“金鼠牌” 香烟虽然最终胜诉,但因为这场官司,其品牌形象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于是,戴耕莘决定着手创立一个新品牌,这次,戴耕莘非常注意品牌和商标问题。
他便花重金请到了大名鼎鼎的画家谢之光,来设计新产品的包装。
谢之光受到委托的当晚喝了很多酒,他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突发灵感,随手画了一个烟标——烟标中间是面容姣好的美女,四周饰以天蓝色的花边,再用粉橙色打底儿,瞬间显得高雅别致、清新脱俗。
戴耕莘看到这个烟标后直呼妙哉,当场决定采用这个设计稿,产品就叫“美丽牌”香烟,并聘请美女为这款香烟代言。
而这个代言人正是当时风靡上海的十大美女之首——蒋梅英。
民国时候的上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交织于此,同时这里也聚集了各界名媛名流,美女更是数不胜数。
而蒋梅英之所以能被评选为十大美女,并且位居十大美女之首,离不开特务头子戴笠的提携。
蒋梅英于1913年出生在浙江镇海的一个大户人家,其父与戴笠私交甚好。
年幼时的蒋梅英就眉清目秀,白白净净,长大成年后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戴笠一向喜欢美女,自然对蒋梅英青眼有加,并时常带着蒋梅英出入在一些名流舞会上。
戴笠本来就风头不小,再加上身边美女相伴,二人自然就成了舞会上的焦点,而蒋梅英似乎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尽管后来蒋梅英已经年满二十岁,被父亲安排嫁了人,但戴笠还是时常邀请蒋梅英一起去跳舞。
蒋梅英得知是戴笠亲自派人来请,便摇曳生姿地坐上了专车。
也许正是因为与戴笠有这层关系,蒋梅英被人们评为上海十大美女,并且排在第一名。
后来,“美丽牌”香烟的老板找到蒋梅英,邀请她为香烟代言,她欣然答应。
就这样,蒋梅英的画像被印在了“美丽牌”香烟的烟盒上,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而人们在追捧她的同时,也惊奇地发现,她居然是个“冻龄”美女!
将近十年的时间过去,她仍然少女感十足,皮肤吹弹可破、身材凹凸有致,丝毫不像是结过婚、上了年纪的女人。
对于这样一个冻龄美女,上海的女人们既羡慕又嫉妒,在街上遇到她时大家都忍不住夸赞:太美了!
有传言称,当年蒋梅英到医院看病,医生都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去银行办业务,柜员也因为欣赏这盛世美颜忘记了办业务。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早已从旧社会蜕变成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新中国。
蒋梅英几乎也到了花甲之年,然而,年老的她虽然没有了少女的青春感,却依然皮肤紧致、风韵犹存。
1971年,蒋梅英的丈夫周君武去世了,儿女们也早就相继成家了,老太太便独自一人居住在上海延安西路一间20多平方的房子里,与一些熟悉的老邻居互相照应着。
此时的蒋梅英,早已从旧社会的风风雨雨中走了出来,成为了新中国的一名普通公民,而且早已回归了平静的生活。此时,没有人再火热地追捧她,自然就没人再请她代言了。
她本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却没有想到,日后还是因为自己的美貌,引起了祸端。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1974年8月的某天,已经62岁的蒋梅英一个人外出办事,路上巧遇了一个老熟人——警察孙发仪。
孙发仪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警察,名叫周荣鹤,当年26岁。
蒋梅英与孙发仪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蒋梅英走后,孙发仪就给周荣鹤讲起了她的故事。
周荣鹤得知蒋梅英年轻时竟然是上海十大美女之首,如今在上海孀居,心里立马掀起了涟漪。
回到家后,周荣鹤还在回味刚才“相遇”的场景,年轻气盛的他想要仔细领略一番这位绝色佳人的不老容貌,最好还能与她产生点什么交集...
之后的几天,蒋梅英婀娜多姿的背影一直在周荣鹤的脑子里不停浮现且挥散不去,加上8月份燥热不安的天气,更是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一眨眼就到了8月20日这天,周荣鹤趁着周末休息找到了蒋梅英家。
敲开门的那一刻,他与蒋梅英四目相对,蒋梅英看到是公安同志上门了,连忙询问是有什么事。
为了打消蒋梅英的顾虑,周荣鹤便谎称自己是来了解一下附近的治安情况,蒋梅英一听这话赶忙将他迎了屋内。
蒋梅英热情地给警察同志倒了一杯水,随后二人就聊了起来。
一开始,周荣鹤只是问问蒋梅英的生活情况,蒋梅英也就如实回答了,心里还感念警察对自己的关心。
可是聊着聊着,周荣鹤便开始问了起蒋梅英年轻时候的事,还问她都认识国民党的哪些人,当时与戴笠一起跳舞坐的什么车。
当时是在特殊时期,蒋梅英以为他是在了解群众的社会背景,排查特务分子,便一一配合对方,将自己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
聊了一个多钟头后,周荣鹤起身要走。蒋梅英心想,终于盘问结束了,便起身送客。
不料,周荣鹤起身后又朝蒋梅英看了两眼,眼神里写满了扭捏。
他趁蒋梅英不注意,突然一把将其抱住,然后颤颤巍巍地说道:
“今...今天的事,你...你,不可讲出去...”
说话间,只见周荣鹤的脸缓缓地靠近蒋梅英。
老太太被对方突然做出的举动吓坏了,她奋力推开眼前这张正在垂涎的猥琐面孔,却因为自己年老体衰而无能为力。而周荣鹤仗着自己年轻力壮,看准时机,直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蒋梅英只好快速腾出手臂,将周荣鹤的嘴巴推过去,然后奋力挣脱这个男人。
挣脱之后,周荣鹤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而蒋梅英却臊得双颊通红。
随后,周荣鹤转身离去,蒋梅英还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她搞不清楚这个小警察为什么这样轻薄她,心里的屈辱感一阵阵袭来。
她想报警,可是对方就是警察,再说这事如果传开了,恐怕会有人认为是她寂寞难耐勾引了这个小警察。
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日后恐怕周荣鹤会继续骚扰自己,到时候可能就不止是这一抱一吻这么简单了。
思虑一番过后,蒋梅英决心将这件事告诉儿子,可是儿子当时并不在上海。
她担心周荣鹤会再次上门骚扰,便立马找到了邻居徐文彪,因为她认为徐文彪是个正派之人,而且当时他亲眼看到了周荣鹤上楼来。
她请求徐文彪,日后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对方能够出面帮自己作证。
徐文彪答应帮忙,并保守秘密。
后来,蒋梅英的儿子周德安回到上海看望她,她便将此事告诉了儿子。
儿子听后气愤不已,打算去警局为母亲讨回公道,要求此人给母亲道歉。
可蒋梅英却担心万一这事到时候闹开了,会影响自己的名声,她不想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于是,她劝说儿子先不要轻举妄动,日后如果这人再来骚扰,再将此事反映给警局。
不过令她欣慰的是,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周荣鹤没有再上门了。
因为周荣鹤自从上次的冲动之后,回去就后悔了,他倒不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而是担心蒋梅英会举报他,让他丢了工作。
就这样,两个人在互相提防中,度过了4年的时间。
一直到了1978年,周荣鹤当年给蒋梅英造成的心理阴影依旧没能散去,老太太总是担心对方会在某一天突然上门,再次做出过激的举动。
那一年,已年过六旬的蒋梅英常常失眠,纠结到底自己要不要将这件事反映给周荣鹤工作的单位。
“这个年轻的小警察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欺负自己,那肯定也欺负过其他女性。”蒋梅英忽然想到。
想到这里,她便下定决心,要让这个登徒子受到惩罚。
于是,她先找到了老朋友孙发仪,告发了周荣鹤当年欺负自己的事情,孙发仪听到后惊诧不已。
孙发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只是随口提了一下蒋梅英的事迹,却害得她被周荣鹤这小子惦记上了。
于是,他便对蒋梅英说道:“你放心,以后我会盯着他的,不会让他再骚扰你。”
由于孙发仪和周荣鹤是同事,加上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孙发仪也就没有当面揭穿周荣鹤,只是在私下多留意他。
1978年8月21日,蒋梅英思来想去,还是提笔写了这样一封举报信:
各位领导同志,在英明领袖华主席的带领下,中央粉碎了四人帮,全国人民欢欣鼓舞...
我决定响应号召,把蕴藏在心里许久的事向领导们揭发,事情发生在1974年8月,那天是星期天...
蒋梅英像是写作文一样,把4年前那天的事发经过详细地写了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的信寄出后很快就会有回应,然而,举报信送出去后却迟迟没有回应,她托人打听也没有得到确切消息。
也许是她在信的结尾特意提出了“烦请保密”的请求,因此警局无法对此进行公开调查,只是在内部批评教育了周荣鹤。
总之,这封信送出去之后,她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从此身心松快了很多。
从此以后,周荣鹤也没有再出面骚扰过她,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周荣鹤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批评和惩罚,还一路平步青云、多次升职。
用今天人们的语言说:莫不是因为这个周荣鹤有后台?
原来,周荣鹤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心思却很缜密,并且非常善于伪装自己。
他在领导面前,尽心尽力地工作,在人民群众面前,他始终是一副热心真诚、积极进取的姿态。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精神小伙,会是一个“两面人”、会干出那样猥琐的事呢?
到了1983年,周荣鹤已经是一名局团委书记,可能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倒是收敛了很多。
尽管他在人前为自己打造了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但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提心吊胆,他总担心过去的污点会毁掉自己现在的地位。
他的确好色,不过在他眼里,自己的政治前途要比女人重要一百倍。
于是,他便开始盘算着,找机会将原先的污点抹除。
他打算找到蒋梅英向她当面道歉,请求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九年,蒋梅英自从上次寄出举报信以后,都慢慢将这事忘记了。
1983年10月21日晚上,周荣鹤换下了制服,再次来到了蒋梅英家楼下,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他还是走了上去。
他礼貌地敲门,蒋梅英开门看到对面这张熟悉的面孔后,她瞬间呆住了。
不过,周荣鹤毕竟是来求得原谅的,所以他满脸堆笑地与蒋梅英打招呼。
而这笑脸在蒋梅英看来却是恐怖至极,她以为周荣鹤又起了色心,便打算把他关在门外。
周荣鹤见状,赶忙拿脚抵在门缝里,然后顺势挤了进去。
蒋梅英扭身转到门口,警惕地问道:“你干什么?”
周荣鹤操着上海话说道:“有件事想同侬商量下。”
“啥事体啦,啥事体啦?”蒋梅英像躲瘟神一样,离得远远的。
“侬先坐下来。”周荣鹤似乎并不着急走,随后便开始说起了一些道歉的话。
“以前我侮辱过侬,对依不够尊重,都是我的不对,还请侬原谅,今朝来同侬打个招呼。”
蒋梅英看他果真是来道歉的,便放松了警惕,心里想着,何必来道歉呢?不要再露面就就谢天谢地了。
而周荣鹤却还在喋喋不休:“今朝特地来向侬赔礼道歉,侬千万不要讲出来,不要检举揭发,总归是我错了。”
蒋梅英听得很不耐烦,只想让这个人赶快消失,便下了逐客令:
“算了,算了,事体也过去了,多讲还有啥讲头?”
“事体虽然过去了,但我要讲的。”周荣鹤还是继续纠缠,想要得到蒋梅英的准确答复。
“你还有啥事体吗?没有就请你离开!”蒋梅英终于不再隐忍,大声怒斥道。
周荣鹤一听蒋梅英嗓门忽然提高,慌忙说道:“侬轻点,侬轻点。”
然而,蒋梅英却已经怒火中烧,心想邻居们也都没睡,便更加大声地再次下逐客令。
周荣鹤这货实在太不知趣,蒋梅英越是不难烦,他就越心慌,最后直接用手捂住了蒋梅英的嘴巴。
蒋梅英企图挣脱大声呼救,然而周荣鹤却紧张过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另一直手捂住她的嘴巴,还死死勾住她的脚令她无法动弹。
蒋梅英急促地呼吸着,此刻,她已经失去了理智,但仍在奋力挣扎,然而她越挣扎周荣鹤就捂得越紧...
约摸十多分钟后,周荣鹤忽然感觉到这个女人怎么不动了,他松开一只手,却发现蒋梅英已经断气了!
他赶忙松开另一只手,蒋梅英顺势瘫软在了地上,他看着刚才还是乱抓乱挠的女人现在完全僵在地上,嘴角和鼻孔还留着血迹,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心想这下出大事了。
几分钟后,他冷静了下来,用纸巾擦去了蒋梅英身上的血迹,然后把她抱到了床上。
他收拾好房间准备离开,然而又担心蒋梅英没死透,便再次返回捂住蒋梅英的口鼻,感觉到差不多了他才放心地离去。
公安部门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于是便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民警当即断定:这是一起他杀案,凶手作案后还原了事发之前的现场布置。
尽管案情很清晰,不过调查过程中找到的线索都很片面,无法通过这些线索锁定嫌疑人。
虽然抓了几个人,但最后都被排除了作案嫌疑,因此在一个月以后案子还是没有告破。
直到蒋梅英的儿子接到消息赶回来,才忽然想起母亲多年前被一个姓周的好色警察骚扰过,于是马上将这条线索报告给了警局。
蒋梅英儿子提供的这个线索,顿时在警局炸开了锅,大家都在猜测那名姓周的警察是谁。
经过排查,侦查组锁定这个人正是周荣鹤。
而周荣鹤当时已经身居高位,显然不方便公开调查他,于是负责案件的谷在坤便开始在私下调查。
这时,据蒋梅英的一位邻居反映,蒋梅英生前的确受到过这位周姓警察的骚扰,她还写过一封举报信。
谷在坤赶忙命人调出近几年的档案,果然找到了那封举报信。
看完举报信后,谷在坤便协调有关部门,将周荣鹤请到了一间酒店的房间,周荣鹤一看这架势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掏出一张纸说道:“我早都交代好了。”
周荣鹤这一波操作直接把谷在坤等民警搞懵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爽快的调查对象。
然而看到这封交代信后,谷在坤更是哭笑不得,因为信上交代的是周荣鹤之前睡过三个女人的事(其实是他利用职权侵犯了对方)。
谷在坤一看这架势,立马意识到周荣鹤是想通过这几件“小事”将那件大事给遮掩过去。
而当谷在坤问道蒋梅英时,周荣鹤却谎称不认识。
不过,谷在坤立马亮出了掌握了证据和蒋梅英的那封举报信,周荣鹤这才老老实实交代了杀害蒋梅英的原因和经过。
案件就这样告破了,周荣鹤丢了官,也被判了死刑。
而“美丽牌”香烟代言人蒋梅英之死,却成为了上海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这个案件中,凶手周荣鹤是一个既好色、又无脑的家伙,简直是平白背上了一条人命。
而蒋梅英在初次被骚扰时优柔寡断,二次被威胁时冲动鲁莽,实在令人惋惜。
当然,蒋梅英之死,与一段时期内社会的法治建设不够完善有一定关系。
希望在今时今日,当女性朋友受到不公正对待时,执法机构和社会大众能够给予她们足够的帮助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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