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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蛇村:全村人与300万条蛇共同生活,蛇王靠它年入千万

我要新鲜事2023-05-24 16:31:280

1986年6月4日,《江汉日报》上曾刊登过一篇有关于蛇的离奇故事。

湖北利川市有位叫程明地的捕蛇人,有天出门时在路上遇到一种有剧毒的红花野鸡项蛇横在路中间,程明地熟练地将其打死踢到一边继续赶路了。

没想到的是,没走几步就看到七八条红花野鸡项蛇挡在他面前,程明地心下觉得发怵,但毕竟有好几年的捕蛇经验,还是三下五除二将这些蛇全都打死了。

慢慢地他发现不太对劲,越来越多的蛇在他出行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伺机发动攻击。

这一天,他一直在不停地挥舞手中的柴刀,蛇群一波又一波向他涌来。程明地在打死73条蛇以后,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

奇怪的是,在此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程明地一直被各种蛇群围堵或追杀,最终不幸中了蛇毒而身亡。

此事一经报道马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人们的潜意识里,蛇这种东西,又吓人、又恶心、甚至在一些民间传说中还带有某种玄幻灵异的色彩。

当地记者和其他捕蛇人听说这件事后,曾专门去程明地的墓地祭拜,结果,有不少人亲眼看到他的坟头上聚集了一大群蛇,似乎在狂欢一般吐着火红的信子。

而这件事情更是让人们对蛇这种生物充满了忌惮和敬畏,如今的城市里几乎见不到蛇,即便在农村,大部分人也是敬而远之。

但是浙江湖州德清县有一个很特殊的村子,叫子思桥村,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中国第一蛇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里面有大量的蛇,其总量高达300多万条。

村子很小,方圆不到一公里,总共一百多户人家,加起来不到700人,却是家家户户养蛇,村民们不仅对蛇毫无顾忌,甚至与蛇同吃同住,相处得其乐融融。

本来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庄,到如今,这个村子靠养蛇已经有超过5000万元的产值,甚至有养蛇大户年收入超过千万。子思桥村野成为颇负盛名的富庶之地。

子思桥村的村民们是如何走上养蛇这条道路并且发家致富的呢?这一切都要从这个年入千万的“蛇王”说起。

在平坦的小道上一路走来,四周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白墙黑瓦也是典型的南方小镇的建筑风格,如果不是村口那座醒目的牌楼上“中国第一蛇村”六个大字,真会让人觉得这是调养身心、旅游度假的好去处。

穿过牌楼向西一直走700米左右,就到了“蛇文化博物馆”,馆长是子思桥村的村民杨洪昌,

从创建到登记注册并对外开放,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位杨洪昌,便是带领整个子思桥村开始养蛇的第一人。

杨洪昌如今已年近古稀,身子骨却非常健硕,

半人高的砖墙,他轻而易举地跨过去,蹲下身子掀开了脚底的木板,他说这是蛇池,木板下面是泡沫塑料做的蛇巢。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的蛇,突然的光照让它们受到惊吓,开始不安分地到处乱爬,互相缠绕,有的已经溯着墙壁爬到墙头,杨老一一将它们抓到手中,转眼间已经抱起二三十条蛇,拿给记者看。

记者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连连后退,没想到脑袋似乎扫到什么东西,转头一看,头顶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好几条蛇,吓得记者不停尖叫。

杨洪昌却司空见惯一般,乐得哈哈大笑,从容地说道:“不怕,它们不会攻击人,再说这些都是赤练蛇,没毒。”

杨洪昌年纪很大了,生意也做得很大,但每天都会亲自抽查蛇的养殖状况,“一一检查是不可能的,太多啦”,杨老笑着说到,养了近三十年蛇,大概状况哪怕不看心里也有数,但习惯了,总是想看看。

随后杨老清理好蛇池,邀请记者进了家,喝了点茶,就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与蛇结缘的。

上世纪五十年代,子思桥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贫穷落后的小村庄,村里人世世代代靠种地为生,寻常年月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年轻人们为了发展陆陆续续走向城市,村里人越来越少。

杨洪昌就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小家境贫寒,没吃过几顿好饭,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父母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杨洪昌早早地就跟着父母下地干活,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常年起早贪黑干重活,营养又跟不上,二十岁出头时,杨洪昌便患了一种叫做“强制性脊柱炎”的病,经常疼得直不起腰来。

要是患个其他的病,倒还好说,但这种病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判了刑,

强制性脊柱炎在那个时候几乎是不治之症,号称“不死人的癌症”,尤其对于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来说,杨洪昌已经无法再干活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家庭将会失去收入。

于是杨洪昌与父母想尽一切办法去治病,虽然家境拮据,但为了这个病,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去求医问药,可不管什么医院还是偏方,一直没有什么效果。

几经辗转后,杨洪昌来到了上海,这里条件更好,名医更多,机会也就更大。

可是杨洪昌实在没有钱了,他并不能去大医院找专家看病,只能四处打听有没有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帮他看看。

没想到他还真找到了一个老中医,这位医生说,他的脊柱炎多半是因为风湿引起的,就算去了大医院也不可能治愈,倒是可以通过一个偏方稍加控制,如果多养一养,兴许能好转。

杨洪昌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位中医说得有道理,他老家背面靠山,村中有河,雨季又长,村里上点年纪的人很多得风湿骨病的。于是连忙追问中医口中的偏方。

中医对他说,你这个病,想要一步到位治好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养,你回去以后,弄几条蛇来泡酒,每天喝上一点,能祛风通络、活血镇痛,时间长了说不定能好起来。

得知这个办法,杨洪昌也顾不得有没有疗效,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但他根本没钱专门去买蛇,想了想老家后山树林中经常有各种蛇出没,于是他一咬牙一狠心,在几个好友的帮助下来到后山,抓了几条蛇回去泡在药酒罐中。

“那时候我也怕蛇,但为了治病,顾不得许多了”,杨洪昌喝了口水继续讲了下去。

他就这样每天喝两杯药酒,隔几个月再去后山抓蛇,慢慢地也就熟练了,抓蛇的时候不再害怕,也抓得更快了,甚至还能分得清几种不同种类的蛇。

就这样过了三年,杨洪昌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起来了,腰疼的频率越来越低,也逐渐有力气干活了。

他由衷地感谢那位老中医,如果不是他,现在自己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老中医不仅给他带来了重新干活赚钱的身体,甚至,还带来了一个赚钱的新思路。

没错,他准备从事捕蛇、卖蛇的行当,因为本身的经历让他看到了蛇的药用价值,也让他了解了关于蛇的市场行情。

杨洪昌重新下地了,但干活没有以前那么卖力。

一方面是由于身体刚刚恢复,不适宜进行太繁重的体力劳动;另一方面是,他要节省一些体力,干完农活后去后山捕蛇。

靠着庄稼维持生计,平时捕点蛇拿去卖算是额外收入,杨洪昌生活渐渐变好了,还攒了点钱。村民们发现这个生机,纷纷跟着杨洪昌进了后山。

起初大家都很怕蛇,不敢抓,杨洪昌经验丰富,他给大家讲解如何辨别哪种蛇有毒,哪种蛇没毒,还有怎么抓蛇才会尽量避免被咬到。

在杨洪昌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到捕蛇卖蛇的行列中,

在那个生活条件低下的小村庄,只要能赚到钱,没有人会嫌苦、嫌累,更没有人会因为怕蛇而后退一步。

所以,被咬到的人不在少数,但因此赚到钱的人更乐得其所。

时间久了,杨洪昌想到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大家伙儿天天这么捕蛇,总有一天要把蛇捕完,那以后怎么办?

于是杨洪昌从此不再去捕蛇,他想自己养蛇来卖,这样产量又高,又不用担心破坏生态。

说干就干,杨洪昌已经打定主意要干养蛇营生,他掏出这两年务农和卖蛇攒的一万块钱,买了4000颗赤练蛇的蛇胆,准备带回家孵化。

因为赤练蛇是当地最常见的蛇,考虑到存活环境和性价比,他觉得这种蛇最合适不过了。

杨洪昌兴致勃勃地用石头和沙子搭建好蛇窝,每天醒来就迫不及待地去看自己的蛇胆有没有破壳的迹象。

蛇蛋孵化的时间大概在两个月,可是眼瞅着已经过去五十多天了,只有极少数蛇蛋孵化出幼蛇,剩下三千多颗几乎是纹丝不动。

直到80多天过后,杨洪昌的心算是彻底凉透了,这第一批蛇是孵化失败了,一万多块钱血本无归,孵化出来的几十条蛇,还不够来回的运费。

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决定就这样画上了惨烈的句号,杨洪昌的心情难过得无以复加,妻子和父母都站出来数落他。

“本来就不同意你养这些东西,家里几千条蛇出来进去的多吓人啊?再说了,这东西天性就是野,靠你能把他养活了?又不是养猫养狗,给口吃的就行。”

八十年代的一万块钱,对大部分地区的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更何况是子思桥村这样落后的小村子,

邻居们看到这种情况,本来躁动的心瞬间冷静下来,大家还是拿起袋子、棍子,一股脑儿钻进后山,继续捕蛇去了。

但机会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和肯坚持的人,杨洪昌多年来关注养蛇行业和市场,他知道蛇是可以靠人工来养活的,自己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自己没有认真了解过蛇的生活习性,和孵化环境要求。

他迅速从失败的阴影中调整过来,去外地观察、求教,对相关知识做了详细的了解,也确定了第一次养蛇失败的原因,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

几个月后,他回到了家,还带回来四万枚蛇蛋,顺便买来很多关于养殖蛇的书籍,这些都是他用贷款的钱买的,这一次,他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决心扳回一局。

家人看到这个情况,吵得不可开交,觉得杨洪昌一定是疯了,中了蛇妖的蛊惑,这个人家要完蛋了。村里人听说以后,也在背地里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杨洪昌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他知道很多东西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别人无法分担,但总有一天,他要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这一次,他选用了泡沫箱里铺泥土作为孵化蛇蛋的“模拟洞穴”,因为这种材料与石头或砖墙相比,温度更加恒定,蛇蛋在里面不易受温差影响,成活率就会更高。

他每天最紧要的事就是观察蛇蛋的变化,一旦有一丝异样,就会翻开书本仔细查阅,再不行就马不停蹄地跑到市区请教别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后,杨洪昌看着孵化成功的三万七千多条幼蛇,乐得合不拢嘴了。

这一次,他用自己的倔强和孤注一掷成功地让亲友们刮目相看了。

按照市场价格,每条幼蛇按照3.8元的价格出售,杨洪昌一下子到手十四万,还掉贷款后,手上还剩五六万,他成为了子思桥村最富有的人。

这一招出手马上吸引来了全村的村民,包括曾经对杨洪昌冷嘲热讽的那些人,纷纷来讨教养蛇的方法,杨洪昌并没有为此心怀芥蒂,更没有因为自己手头有钱就变得趾高气扬。

他把自己养蛇的经验全盘托出,教大家伙儿怎么买蛇蛋,怎么孵化,怎么销售。

遇到一些比较复杂的情况,他也会亲自跑到对方家里进行手把手的指导。

几年下来,全村人都加入到养蛇卖蛇的行业中,而且所有的家庭都摆脱了贫困,依靠自己敢想、敢拼、敢做的这股劲儿,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如今的子思桥村已经今非昔比,村里道路宽阔,树荫浓郁,白墙黑瓦,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盖起了两层小楼。提起蛇,大家语气宽和,熟悉的像老朋友。

在村里闲逛几圈,会发现有的小孩们手中拿着的除了玩具,还有两三米长的蛇,

他们对蛇一点都不害怕,任凭蛇盘在自己的脖子上,或缠在手臂上,像戴着首饰一样自然,大人们笑着说:“从出生就天天和蛇生活在一起,没有害怕的。”

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奶奶在院子里忙碌,她指着自家的蛇池给大家看,说自己从四十几岁开始养蛇,已经养了十几年。

她弯下腰一下子搂起几十条蛇,亲切地像孩子一样。

但无论大家如何介绍自己养的蛇多么温顺多么乖巧,记者还是不敢靠近这些令人发怵的生物。

正常人对蛇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这是进化的结果。

子思桥村一百七十多户人家,捕蛇养蛇的历史已经有三十年,当然有人被蛇咬过,甚至也有人因此丧命。

但并不会影响大家对蛇的喜爱和尊重,因为对他们来说,没有蛇,就没有现在的生活。

“他们会第一时间跑来找我,甚至不去找医生”,杨洪昌大笑着说到,论起被蛇咬,我应该是经验最丰富的,他抬起手臂,上面大大小小的咬痕有的已经斑驳,有的还清晰可见。

毒蛇的咬痕只有两个孔,没毒的蛇咬完会留下一排牙印。

杨洪昌乐意与大家分享这些,如果被毒蛇咬到,要赶快把毒挤出来,或者在被咬的地方旁边划两个口子放血,否则就会出大事情。

有时候根本来不及跑去医院,大家马上就会来找我,“被咬得多了,我也成半个医生了。”

尽管养毒蛇非常危险,但几乎每家都会养一部分毒蛇,因为毒蛇药用价值更高,能创造更多利润。

而在这些养蛇人的心中,最危险的工作莫过于取蛇毒了。

取毒师每隔20--30天取一次蛇毒,事先准备好带有薄膜的容器,将毒蛇攥在手中,在毒蛇张开大嘴的瞬间,用它的毒牙刺破薄膜,它就会射出毒液。

这个过程非常危险,因为毒蛇的攻击性比一般的蛇高出许多,它的头可以360度旋转,稍不留神就会被咬到,而一旦咬到并射出毒液,后果不堪设想。

蛇毒的产量很少,每条毒蛇一个月只能取到一两滴毒液,因为取毒过程极其危险,产量又极少,所以蛇毒的价格非常昂贵,被称为“液体黄金”。

蛇毒的药用价值很高,每一百毫克蛇毒可以制成8万剂抗毒血清,就能够拯救四千人的生命,因此,在养蛇人心里,毒蛇虽然脾气暴烈,却是非常受尊重的。

尽管有人在取毒时不幸丧命,但并没有因此放弃毒蛇的养殖。

这也是一个人人闻之色变的职业,现在全国的取毒师不超过百人。子思桥村虽然家家养蛇,但也有专门的取毒师,并不是各家自己取毒。

1996年,杨洪昌创立了德清县莫干山蛇类实业有限公司,养殖场地几经扩大,如今已扩大到75000多个平方,在全国范围内与150个养殖户签订了订单,还建立蛇类加工场地2000多个平方,GMP认证的蛇类保健品生产线一条,每年的保底收益在700万元以上。

此外,杨洪昌还收到了相关部门颁发的《企业境外投资证书》,他把生意做到了韩国,与韩国金&丁株式会社达成了深度合作,并在韩国KBC电视台等多家媒体的推动下,数次受到韩国农业部门邀请,担任蛇类养殖场的技术顾问。

蛇村的人对蛇的感情是几十年慢慢积淀下来的,正如80后养蛇人杨晓霞所说:“我们老一辈,像我爸爸他们,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主要是比较粗旷型的养蛇。到后面我们希望是全部可以我们自己繁育出产,让我们这个行业能够可持续更替。”

在他们眼中,蛇从一个凶猛、残忍的动物变成一种“摇钱树”,再变成一种需要与人和自然共同繁衍生息、互惠互利的“朋友”,

可以说,子思桥村人民的致富经,不仅仅是勤劳、果敢带来的,更是充分地尊重自然,尊重生命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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